“心”,指的卻只是共同的利害關係,這個“一體”,指的也只是同生同死相互依存的關係。而兩者間,真的沒有共同的思維。運有運的智慧,命有命的想法,他們只是共同合作,保證能一起生存下去的夥伴,而並非一個人。
想到這裡,宮平不由又想到了俞千雨。自己從最初到現在,都對她有好感,但卻一直無法確定那是不是喜歡。而運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卻無不在證明它是真的喜歡俞千雨、真的關心她。宮平曾經以為,這代表在自己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歡俞千雨的,但現在他卻突然意識到,那只是運的戀愛,其實與他完全沒有關係。
甩了甩頭,他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宮平,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一個龐大的怪物正蹲在黑丹集團的身上,隨時準備用它的尖牙利爪將黑丹集團撕裂,你目前惟一要做、惟一要想的,就是幹掉它!這是為了你的將來,也是為了你朋友的將來、為了信仰你的每一個人的未來!”
他拿出電話,默默地撥通了雷偉的號碼,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電話那頭,雷偉只是輕聲說:“明白了。”
一句“明白了”,就代表所有的事都交給他就好,他自會替宮平解決。合上電話,宮平不由感嘆起來:“成老爺子能有這樣的幫手,還真是令人嫉妒啊。”
出了辦公樓,還沒走到廣場中央,宮平就遠遠看到倉庫那邊圍了一群人,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他眉頭一皺,急忙飛奔了過去,分開人群,來到倉庫門前。在倉庫門前,停著一輛大貨車,貨車的司機還有部門經理申偉林,正站在車前,激烈地和俞千雨爭辯著什麼,常輝和劉安東的神情都很激動,不時插嘴大聲吵著,但顯然不是申偉林的對手。
“你看吧,我就說這傢伙必須得好好收拾!”運瞪圓了眼,氣呼呼地抱怨。
正當宮平要衝過去的時候,一個滿臉陽光笑容、面板呈現健康深色調的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推車走了過去,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順著臉頰淌下的汗水,一邊問:“怎麼了?”
“柳宏元?”宮平一怔。
“一邊去!”申偉林粗暴地一揮手,“這種事輪不到你這個搬運工來插嘴。”
“搬運工也是公司的一員。”柳宏元一邊擦汗,一邊不卑不亢地說。“也是簽定了勞動合同,有權為公司發展做貢獻,也有權瞭解公司內一些非保密事宜的員工。”
“你小子不想幹了是不是?”申偉林沉著臉威脅。柳宏元微微一笑:“我有勞動合同,如果我沒有違反合同,沒有違反公司內部規定,你無權隨意開除我。”
“柳宏元,這事與你無關。”常輝忍不住走過來,拉了柳宏元一把。他對這個年輕英俊,而又健康陽光的男人很有好感,不想看到他因為捲進這種事中而失去工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宏元轉過頭來,帶著幾分疑惑與幾分好奇的表情問常輝。
“這兩個傢伙誣陷我們!”劉安東年紀比較小,不像常輝那麼成熟穩重,激動地衝了上來,指著申偉林和那個司機:“我們三個人是按著貨單清點的,車上共有貨箱四百九十六個,貨單上寫的也是這個數目,他們卻非說是五百個貨箱,誣賴我們拿走了四個貨箱,這……這還講不講理了?”
“四百九十六個?”申偉林哼了一聲,“你還真敢說啊,你問問在場的眾位,哪次咱們發貨發過這麼奇怪零散的數目?真虧你們想得出來!”
“貨單呢?”柳宏元向著常輝伸出了手,常輝哼了一聲,憤怒地看著申偉林,俞千雨幾步走上前來,怒氣衝衝地指著申偉林說:“我們清點完,他就把貨單收了過去,說是要對照一下,可再還給我們時,貨單上的四百九十六個就變成了五百個!”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換了貨單?”申偉林看著俞千雨,冷冷地笑著。“好,那你怎麼解釋司機的話?”
“明明就是五百件嘛。”司機在旁邊理直氣壯地說,“我雖然沒看過貨單,可在裝車時,我可是跟著幫忙來著,從廠子那邊過來前明明就是五百件,可被他們三個查了一遍,就變得四百九十六個了。”
“你說什麼?”劉安東氣得大叫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偷走了貨物嗎?單子上明明就是四百九十六……”
“夠了!”申偉林大吼一聲,“那你怎麼解釋你們三個填的登記單?這上面寫的可是五百個貨箱!”
“你……”劉安東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已級氣憤到極點。“我們明明登記的是四百九十六個,你剛才把登記單要了過去,再還給我們時,就變成了五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