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原來是個調酒師?”注視著年輕人的宮平在心中暗想。“這麼說,他一定是這家酒吧的人。聽剛才他和酒保的對話,難道說青山會和草頭幫的這場火併,實際上是由他挑起的?他會是誰?新興幫派成員,還是和勝盟內的不安分分子?”
沒過多久,年輕人就停止了這樣的甩動,開啟雪克壺,將酒緩緩倒入一隻杯子裡,然後慢慢地喝了幾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抬頭對酒保說:“我猜,這次聶老一定會被氣瘋。”
“肖白欣死了,你說,聶老還會指望誰呢?”酒保不無好奇地問,“難道說,聶老大就這麼被扣押進去了?”
“他們的辦法,無非就是取保候審。”年輕人一笑,“這些年來,透過肖白欣,他們也認識了警界的不少人物,和市級的高官,聽說省議政廳中,也有他們的熟人,不過,據我所知,現在省廳裡惟一說得算的人物段柏來,一直與肖白欣水火不容,現在又值成國濤案的特殊時期,恐怕他誰的賬也不會買。”
“這就和你計劃的一模一樣了。不過,他們不會想到我們頭上來吧?”酒保看了看四周後,小聲地對年輕人說,年輕人搖頭一笑:“想到我們?我在盟內,向來不與任何人爭奪利益,向來不和任何人發生衝突,誰會想到我凌睿晨的頭上來?”
“凌睿晨……”宮平將這個名字在心中默唸了一遍,牢牢地記住。“原來是和勝盟內的幫派分子,看來,是個不安分的傢伙啊。應該是見和勝盟最近出了動盪,然後藉機挑起別幫紛爭,好為自己爭取利益吧。”
“這是天賜給我們的大好機會。”凌睿晨一邊喝著自己調好的酒,一邊對酒保說,“只要利用好這機會,我們就可以變成頂替和勝盟的新勢力。到了那時……”說著,他不由笑了起來。
“那時的我們,應該就像現在的聶老大一樣風光了吧?”酒保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但看上去,似乎又有些擔憂:“不過這個理想也太大了,真能實現嗎?”
“人,只要會用智慧計劃自己的人生,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凌睿晨眼中閃爍的,並不是瘋狂的光芒,而是智慧。看得出,這個面貌冷峻的年輪人腦子裡,裝的不是瘋狂的想法,而是絕頂的智慧。
“能抓住這種機會的人,不會是普通人。”宮平望著他的背影,暗暗琢磨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好啊,你就盡全力掀起一場風雨吧,我會想辦法站在你的身旁,幫你實現你的理想,當然,那代價自然是……”
凌睿晨和那個酒保,沒再就青山會和草頭幫的事多說什麼,但宮平卻已經猜到了這一切。在麗水園院內發生那場戰鬥的時候,宮平和欒峰的車子雖然停在小巷中,但宮平卻把運派了出去。雖然距離遙遠,運無法到達院內,便卻可以蹲在院外牆邊,將他們的對話聽個清楚。
根據青山會和草頭幫兩幫人的說法,再加上凌睿晨方才的那番話,宮平忍不住猜測孫浩文是被凌睿晨的人下手殺死的,而韓軍等三人的屍體,也是凌睿晨的所為。這傢伙為了一個機會,就連殺了數人,看來絕對擔得起心狠手辣四個字。想到自己將要與這樣的傢伙打交道,宮平不但沒有感到不安,反而覺得很有趣。
他站起身,付清了酒錢後,離開了酒吧。回頭特意看了一眼,記下了酒吧的名字:黑月酒吧。
“黑月,很特別的名字。”他在心裡嘀咕著,慢慢走到停車場,鑽進了車裡。
“好快啊。”欒峰看著他,張口問:“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那個人叫凌睿晨,是和勝盟中一個小幫派的人,我想,應該是頭目。”宮平說,“我猜青山會和草頭幫這次的火併,全是他搞的鬼。”
“這傢伙想幹什麼?”欒峰一怔。
“當然是想爭取利益。”宮平笑了笑,“具體的做法我們無從猜測,但這傢伙頭腦很好,懂得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讓和勝盟陷入更大的困境。我想,不久之後,他可能會做出一些更大的動作。我覺得我們應該和這位先生交交朋友。”
“你想進入和勝盟去?”欒峰怔了怔。
“當然。”宮平微微一笑,“這傢伙的野心很大,目的是頂替和勝盟,成為賓州市的龍頭。與這樣的傢伙合作,會很有趣,我想,也能很快讓和勝盟倒臺。”
“會不會危險了些?”欒峰皺了皺眉。
“越是危險,不就越有趣嗎?”宮平看著窗外的黑月酒吧,緩緩說道:“現在的和勝盟,就像一隻受了傷的猛獸,如果我們給它喘息的機會,它就可能醫治好傷口,再次撲出來傷人。所以,我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