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唐舒曼怔怔地看著那臺鋼琴。
世界上最知名的鋼琴設計師手工打造,價值千萬。
而這是,他準備送給他和傅思俞孩子的禮物。
心底發酸,她的心裡被嫉妒和憤怒充斥著。
他明明告訴她,他只是對傅思俞演戲,卻為什麼要讓她聽見陸衍今日跟他的對話?
當他把手中的紅酒杯狠狠摔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陸衍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深的痛苦之處,也就是他的底線——承認他還在乎傅思俞。
他永遠不知道當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多心痛……
她整個人就像是心臟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樣,連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卻還是沒有勇氣去質問他。
明天就是她和他結婚的日子,而他看起來,卻似乎對這場婚禮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一切就猶如陸衍所說,這場婚禮的主角是為傅思俞而設的,所以新娘不是傅思俞,他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為什麼她愛了他這麼多年,等來的還是這個答案?
為什麼他還要對傅思俞念念不忘,他難道忘記傅思俞曾經對他的傷害了嗎?
他可知道她現在的心有多悲涼,有多痛……
剛才在夢境裡她多麼不想要醒來,所以明明感覺到是夢,卻還是伸手去觸碰深怕的他,儘管知道她只會觸碰到空氣……
……
唐舒曼兀自沉浸在思緒當中時,易宗林回來。
他一如既往的,對待她溫和卻不溫柔,深情卻不深愛,看了坐在沙發上的她一眼,“有事?”
說著將手裡的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傭人。
傭人將外套拿走後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廳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她心情複雜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俊挺偉岸的他。
他感覺到她今晚的情緒異常,微微眯起眼打量著她。“怎麼了?”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在外人看來,他對她永遠是疼愛的。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他對她是相敬如賓。
而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又豈會只是相敬如賓?
她仰起漂亮的鵝蛋臉,雙眸深深凝望她此生最深愛的男人,他那樣的俊逸優秀,明日就會成為她此生最親密的另一半,可是她的喉嚨裡,此刻卻充滿艱澀,一句都沒有辦法開口等他說。
心,那樣的酸。
易宗林輕輕捧起她的臉,聲音有真實的關心和在意,“怎麼這副表情?是生氣我今晚晚回來了嗎?”
唐舒曼搖了搖頭,輕輕掙開他的手,失落低下了頭。
易宗林最不習慣的就是哄女人,所以,他蹙起了眉,語調也失去了剛才的耐性,“如果你沒有話跟我說,那今晚就早點睡……畢竟,明早新郎新娘都應該有一個最好的狀態。”
唐舒曼仍是低著頭沒有開口。
易宗林沒有再給她更多的關心和安慰,邁開步伐直接就走向二樓。
在
tang易宗林跨上臺階的時候,唐舒曼終於凝視著他的背影道,“陸衍今天跟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夢境裡的發展,下一秒,他會拒絕否認陸衍對他的指控,然後對她說一番情至深處的肺腑之言,再然後將她抱起來走向二樓,可是沒有……回應她的,依舊是他連微微一顫都沒有的平靜背影,當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遠遠看著他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確的,這些年我們過著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這讓我從一開始就明白你的心裡始終只裝著他,儘管冷靜和理智都能控制住你對她的這份感情,可是,為什麼連婚禮都是為她準備的?難道說,那晚傅思俞如果真的去找你表白,你就會放棄我,跟她結婚?”
易宗林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俊逸的臉龐上已經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凝望著他俊美無儔的俊顏,“告訴我,你真的會為傅思俞而不要我嗎?”
易宗林沉默了幾秒。
唐舒曼秉著呼吸。
“我記得你希望留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你想要的,我永遠給不了你。”他繼續往下說,“從一開始,我就不適合你,可是我願意給你婚姻,因為我知道,我生命中需要一個‘妻子’這樣的人物陪在我的身邊,而不會有女人比你更合適。”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
“我……”唐舒曼的喉嚨乾澀,發不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