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唯衍溫溫一笑,回想著藍景伊還大著肚子的模樣,那時他從沒有想到他彷彿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那個還在女人肚子裡的小胎兒就長成一個小小少年了。
“臭小子,是有我才有你。”那邊,江君越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他在糾正兒子對季唯衍說過的話,沒有他,哪裡懷得上這個兔崽子,居然跟他吃裡扒外來了,他叫這個兒子從來不叫衍衍,這名字是藍景伊自己親自起的,不管他怎麼反對她都是鐵了心的起了這個名字,但是每次藍景伊叫衍衍的時候,他的胃裡都會自動冒上酸水,他就是覺得藍景伊是在叫著季唯衍一樣。。
“爹地羞羞羞,說髒話了,說髒話的不是好孩子。”
季唯衍靜靜的聽著那邊的熱鬧,唇角的弧度始終保持著優雅,小伊如今一定過得很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只是,還是要見一見她。
結束通話,兩個人還是安靜的坐著,喻色的手裡還是那個才買的面具,而季唯衍也始終沒有再問她那是什麼面具。
面具在袋子裡,只等待它即將的出場亮相。
霓虹燈早就在次第的亮起了,t市的夜還如從前一樣彷彿綻在夢幻裡,讓人常常會做一些孩子氣般的浪漫的夢。
季唯衍的思緒回到了從前,那時他每年都會來t市,然後遠遠的看著那個女孩,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神經。
只過經年,她已經長大,還是人妻,也已身為人母。
長指輕彈了一下窗子,那低低的響聲讓他的心情越發的朦朧了,他只想親眼看看她。
“先生,到了。”許山停車足有十秒鐘了,那邊喻色已經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可是季唯衍這祖宗還是坐在原地,又如雕像般了。
喻色也沒催他,就想著他最好如之前在機場那般想起她和他的過往而放下阮菲菲,那樣,最好不過。
不過,她的失望很快落空了,季唯衍象是被許山的聲音震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原來,他是沉醉在過往的思緒中了,車門開了,他慢慢的下車,慢慢的站直了身體,然後,朝著喻色走去,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喻色就喜歡這樣的感覺,與他一起走走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手裡,拎著兩個袋子,一個是阮菲菲交給她的紗布和止血的藥,這個是以備不時之需的,而另一個就是那個面具。
快要到了,季唯衍徐徐轉身,“面具給我。”
“好的。”喻色停下,開啟了袋子拿出了那個面具。
蒙娜麗莎的微笑面具,她當時買下來的時候就在想象這樣一個女人的面具戴在一個男人的頭上會是一個什麼效果?再有,她喜歡面具上那朵淺淺的微笑,總想著她的阿染有一天也會這樣總是微笑著。
微笑多美。
她喜歡。
蒙娜麗莎停在了兩個人中間,季唯衍下意識的看了過來,當看到是這樣的一個面具的時候,他的唇角居然牽起了一個如面具上的微笑般的笑意,“喻色,你還是喜歡看我笑的樣子。”可是,他卻喜歡了另一個女孩。
“戴上吧。”她順著他的手一起把面具落在他的面上,惦起腳尖親自為他戴好面具,然後,瞬間驚豔了。
他一頭長髮配上這個女人的面具,雖然骨子裡都是偉岸的男人味,可是,還是多少有點象女人的。
“好看嗎?”
他這樣問,就象從前在小出租屋裡的樣子,那時,他們親密無間,“好看。”在她眼裡他什麼時候都好看,哪怕是毀了容也一樣好看。
“走吧。”他抬起手臂,靜靜的就在她面前。
喻色先是有一秒鐘的愣怔,隨即訕訕的道:“你這是讓我挽著你一起進去?”這可能嗎?一定是她的異想天開。
“嗯。”只有這樣才能消解些江君越那個男人身上的醋酸味,瞧瞧,他這人還沒有進去呢,就已經遠遠的嗅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酸味,酸透了。
“好的。”她一定是做夢了,做夢的真的挽上了季唯衍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走在牡丹大酒樓前的紅色地毯上,他是那樣的優雅,帶著她也一併的優雅了,於是,只是這麼片刻間,便有數不清的目光望了過來。
喻色微微有些緊張,不過那緊張感很快就被季唯衍所傳遞給她的從容消解掉了,這男人就象是在走紅毯一樣,舉手投足間都足夠惹人眼球,再加上他才戴上的蒙娜麗莎的面具,讓看不到他真面目的人更加的好奇他到底是何許人物了。
有低低的私語聲傳過來。
無不是在猜測著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