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伊’吧。
小伊真幸福。
喻色羨慕起那個小伊了。
拿起向兼職的餐飲店老闆娘請了個假,她這才安心的留了下來。
才替他買玉米粥的時候,她也買了一份便當,醫院食堂的東西乾淨便宜,而且,本院的員工還半費呢。
一邊吃著一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他,可他再也沒有出聲了。
難不成真的是她的幻覺?
不可能的,那一聲她聽得清清楚楚,是男聲,就從這個病房裡飄出去的。
用過了晚餐,喻色也沒閒著,去打了熱水,取了毛巾,蘸溼,擰乾,這才慢慢掀開男子的被子。
被子下,他身上什麼也沒有穿。
吃喝拉撒全在這床上,他穿衣服也不方便,再加上在醫生和護士眼裡,病人只是病人,穿病服的不穿病服的,早就看習慣了。
溫溫微溼的手巾慢慢遊走在男人的身上,當劃過那一個個曾經的傷口時,喻色一直在想象這男人中槍時的情形,怎麼就感覺他是站在槍口上讓人射了的似的。
子彈早就取出來了,可是三個多月過去了,他身上的疤痕還是沒有長好,原因就一個,她沒錢給他更好的醫治了,就連這病房也是別人不愛住的角落裡的一個不通風的小單間。
沒辦法,她沒有那麼多錢。
他身材真好,一八幾的身高,這樣英俊的男人以前不知是做什麼的?
一邊為他擦身一邊胡思亂想著他的身份,不知不覺的就走了神,正呆呆的看著他身上一處槍疤發呆,忽而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喻色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然後,她瞬間被一道目光驚得跳了起來,“你醒了?”那張熟悉的英俊的臉上,那雙從來都是緊閉著的眸子是睜開的,大而有神,此時正灼灼的看著她。
喻色頓時臉色了,瞧瞧,她一個大姑娘家,此時對著的居然是他全裸的身體,手裡的手巾一下子掉落,當發現是掉落在他小腹上的時候,她急忙去撿,然後,手彷彿被燙了一樣的手忙腳亂的拉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這才表情不自然的看著他道:“你醒了嗎?”喻色大囧,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他眨眨眼,沒有說話。
這讓喻色不由得開始懷念他曾經出口的那聲‘小伊’。
“你要找小伊是不是?你告訴我她的電話號碼,我幫你找。”喻色急了,他看著她的眼神讓她下意識的就開始心慌,那雙眼睛一點也不象是病人的眼睛,太亮了。
她一直知道他好看,可沒想到睜開眼睛的他更好看,那雙眼睛大而有神,配上他高挺的鼻樑,薄而興感的唇,他的樣子絕對秒殺了時下最紅火的偶像男星,帥呆了。
男人眨眨眼睛,頭輕搖了搖。
“你沒有小伊的號碼?好吧,那你告訴我她住在哪裡,我來想辦法幫你找到她。”她覺得應該先找到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會給他更好的照顧吧,她沒多少錢,真的是盡力了,可一想到他身上的疤,就不免自責,若是錢再多些,再好好處理些,他那些疤痕現在也不至於那麼醜了。
醜爆了。
男人又眨眨眼睛,頭又搖了搖。
“好吧,你不知道小伊也沒關係,你家裡的電話你總該記得一個吧?”
“不知。”這一次,不知是搖頭搖累了,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如大提琴般悠揚頓挫,特別好聽。
“那你叫什麼名字?”喻色還處於他醒過來的高度興奮中,恨不得一下子知道他的身份,他從哪裡來,又是做什麼的,總之,她開始下意識的查起他的戶口來了,可她自己都不自知。
男人似乎是沉思了一下,彷彿在努力思考著什麼,半晌,他搖搖頭,“不知。”
喻色就象是發現新大陸般吃驚的看著他,“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若是,那也太狗血了,比她看到的小說裡的故事情節還要狗血,她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他一定在騙她。
“嗯,記不起來了。”這一次,他多說了幾個字,卻也證實了喻色的猜測,她皺眉,“那你只能暫時的住在這裡了,行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一個女孩子獨居,總不跟把他帶回去吧,到時候與他一起住,只要一想象,她就受不了了。
那就是‘同居’了。
“我不想住醫院。”男子緩緩掃描了一通周遭,然後皺著鼻子說道。
“你知道這裡是醫院?”從他醒過來,她好象並沒提起醫院這回事,有的只是想要他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