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早就悄然離開了。
天黑透了的時候,簡非離終於開了客房的門走了出去,不聲不響的下了遊艇,那一晚,他如往常般的回了祖宅,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稍稍的沉默寡言了些,不過簡家的傭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少言。
簡非離開始正常工作,只是,下班以後的他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開始逛夜場,一夜一夜,樂此而不彼。
騷動的大廳裡,孟子悅正痴痴的看著簡非離,不知道為什麼,簡非離突然間的對她很和氣,也不對,他是突然間對所有的接觸他的女人都和氣,而且是來者不拒,要喝酒就喝酒,要跳舞就跳舞,看著他今晚端起的第十六杯酒,她皺了皺眉頭,“非離,你少喝點好嗎?”
“不好。”簡非離低低笑,雖然喝了很多,不過他酒品很好,從沒有因為醉酒而對女人有什麼不雅的動作,每次要醉透了之前他總會打個電話給西門,然後就趴在酒桌上酣酣睡去,直到西門來了把他弄走他都不會醒過來。
“非離,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孟子悅壯著膽子問過去,越來越擔心這樣子的簡非離了,這分明是不對,還是很不對。
一個男人應酬喝酒很正常,但是一個人天天喝酒就很不正常了,而且,他以前從來不會天天都來這騷動這樣的夜店的。
這與他從前的形象一點也不搭。
“我有心事?”簡非離大手拿過一旁的酒瓶,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拿起高腳杯輕輕晃動著,一邊低喃一邊看著杯子里正悄然泛起的漣漪,久久都移不開視線。
“非離,你一定是有心事的,跟我說說好嗎?也許,我能幫你分擔些。”孟子悅渴望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雖然從來也沒有對她表白什麼,可是不知怎麼的,她還是傾心於他。
簡非離的視線還是在杯子裡的漣漪之上,他的心事……
他的心事只有一個,就是景欒。
卻是一種愛與恨交織的感覺。
又愛又恨。
愛是因為景欒是他嫡嫡親的兒子,還那麼聰明,他不可能不愛那個小傢伙。
恨是因為那個小傢伙居然算計了他也逃離了他,他有那麼糟糕嗎?糟糕到讓兒子嫌棄的丟下了他。
每每想到這後面一條,簡非離只覺心口一陣疼,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緊,緊的指節泛起了青白,突然間,“嘭”的一聲悶響,酒杯被他捏裂了,於是,玻璃和酒液飛濺的四處都是,連他的手心也溢位了血,他卻沒感覺似的,目光只望著一個點怎麼也移不開。
“非離,你流血了,快來人,快來人呀。”孟子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象她這種嬌嬌女很少見到這樣血腥和狼藉的畫面,她想動手去幫簡非離,卻發現她自己的手都軟了,身子也是軟的,她不敢。
簡非離的唇角依然掛著溫溫的笑意,彷彿那個受了傷的手是旁的人的手而與他的手無關似的,直到有人奔過來,手忙腳亂的幫他擦洗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整個過程他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也沒有叫疼,就乖乖的如行屍走肉般的由著人幫他打理著。
手包紮好了,桌子上的碎玻璃還有酒液也全都擦乾淨了,簡非離漫不經心的又是倒了一杯酒,染了薄醉的黑眸迷離的望著酒液,彷彿那裡面有景欒有英子似的,他覺得自己魔症了,第一次的為了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怎麼也放不下。
手機響在騷動的大堂裡,也響在了嘈雜聲中,他聽見了,不管周遭多嘈雜,每一次手機響他都能第一時間聽到,手指條件反射的拿起手機,總想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然後他接起來就能聽見景欒的小聲音,可,他又一次的失望了,他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景欒,他是不肯打給自己了。
分開已經有一段日子,那孩子從來也沒有電話打過來,而他,除了那輛紅色的柯尼賽科以外,他再也沒有查到與景欒和英子有關的任何訊息。
就為了不被他發現,她連那輛他送給她的豪車都不要了。
只為,那輛車子太惹眼,只要她開走了,一路上的監探一定能讓他查到她的下落。
車子,一直都停在公寓前的停車場上。
她再也沒有來開過。
彷彿把那輛車子還給他就與他從此撇清了關係一樣。
手機一直在響,刺耳的讓他皺起了眉頭,對面的孟子悅眸光瞟向了簡非離,“誰的?要不要我幫你接?”
簡非離淡淡的睨了一眼孟子悅,她又不是他的誰,即便是江君越也不能強塞給他一個女人吧,隨手接起,“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