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道。
一調閱,沒有任務資訊,再一查,兩年內沒有其他資料,這可怎麼解釋?只能實事求是了,可恰恰實事求是,又事與願違了。
“這可怎麼啊?”老張撓著後腦勺,青青的頭皮撓得直響,沒主意了。
“先帶回來,評估一下他的狀態,是不是心理有偏差。”石處長道。
“廢話又來了,狀態不佳,能幹了這活;心理有偏差,能殺了人?下手穩、準、狠,這是心理非常穩定,我告訴你,巔峰狀態。”老張嚴肅地評估道。
“你還沒搞清楚,他現在不是警察,是工頭。”石處長怒了。
“那不說明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更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幹了什麼事?為什麼該我們乾的,都被一個工頭幹了?”張如鵬道。
撕逼從車正式開始了,一直撕到飛機場,一直撕到上航班坐下才安生了,在憋著不討論的時候,兩人相視間才發現,其實兩人的心態如出一轍,都在擔心著那個不確定的結果……
……
……
嚓……立正,敬禮。
兩位守衛齊齊向紀總隊長敬禮,守著的地方是接待室,平時是接待戰士家屬的,今天被臨時徵調了,用於隔離著一位神秘的人物。
紀總隊長想了想,出聲問著:“前鋒小組呢?”
“頂頭那間,剛回來休息,指揮部嚴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那幾位吵了好幾回了。”戰士回答道。
不用一探究竟了,那間的幾位已經出來了,站在門口,看著總隊長,謝遠航匆匆往總隊長這兒走,紀震總隊長喝了聲:“立正!”
謝遠航下意識地站正了,敬禮道著:“總隊長,我要求向指揮部直接彙報。”
“結果出來之前,服從命令;結果出來之後,服從命令。”紀震總隊長面無表情道著,把一群警員鎮住了,畢竟警威官威積了一輩子,大得很。
謝遠航僵住了,那幾位臉上憤懣不已,可也不敢發作了,都悻悻然地回房間,唯一的表示是,把門重重地摔上了。
“怪不得省廳作難,這一屆下屬是不行啊。”
紀震笑了,踱步進了這個房間,房間是黑的,他啪聲摁亮了燈,然後讓他瞠然的是,裡面這個更不行,翹著腿躺著,剛剛處理過的傷口裹著繃帶,並沒有睡著,睜著眼,看著他進來也沒有什麼表示。
平頭,頭髮已有花白,面板黝黑,額上壓著一圈明顯的帽簷稜子,眼睛格外地犀利,整個人像標槍一樣挺在門口,像好奇、像驚訝、像斥責一樣。
這就是大兵眼中對這位五旬開外的老兵印象,他懶洋洋地瞥了眼,像是無甚奇怪一樣,依舊那麼懶洋洋地躺著。而紀震,卻是看不出這位鬍子拉碴,眼神黯淡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名孤身犯險的尖兵。
“介紹一下,我姓紀,名單字震,中原省武警總隊長,你該對我保持起碼的禮敬。”紀震虎著臉道,像平時訓手下的孬兵。
“哦,您好……我就不介紹了,你應該把我資料翻過了。”大兵輕聲道,慢慢坐起身來,就那麼坐著,像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一位不相關的閒人。
“我看人一般不看資料,記得有個笑話,我在新兵連時候,那時候排長第一次談話我們都很拘謹,於是排長就刺激我們,這麼膽小怎麼當兵,我進新兵連時候打過好幾架,他一刺激,大家就放開了,有好幾個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吹牛的,都說自己當兵前幹過什麼刺激的事,比如打過架什麼的……你猜結果是什麼?”紀總隊長問。
“然後這些人,就都上了重點監管名單,因為他們有可能犯規違紀,給集體抹黑。”大兵道。
“對,所有資料反映出來的東西,未必準確,有的是吹牛吹出來的,而且,形成資料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刺頭也被磨得一點都不尖銳了,所以舊的資料,往往都沒有準確度,你說呢?”紀震總隊長不知道想講什麼,他是帶著好奇的口吻說的。
大兵點點頭道:“對,以不變應不了萬變。”
“對,戰場瞬息萬變,絕對不變的壓倒優勢當然可以應付,可如果對於個體的話,這種優勢就不存在了……小夥子,幹得漂亮。”紀震道,往往這一句話讚揚出口,會讓下屬的兵下意識地挺身、敬禮、激動、甚至格外激動到表決心之類都正常。
這一位太不正常了,一點反應都沒給,只是抬抬眼皮看看,像無甚新意一樣,又耷拉下了。
“不要對我有警惕心,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石井坊圍剿槍匪救了這次任務,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