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兩指戳著自己的眼睛解釋著:“他們倆,是一對高明的偽裝者,誰看到的更多誰就贏了,我剛參加工作時候聽我師傅說過一件事,我們有個隊員扮買假髮票的和團伙接頭,剛一照面直接就被人捅了……後來我們抓到人審問,您猜犯人怎麼說?他說咱們隊員的眼神不對,一看就不是他們同路。”
“我明白了,你是說,大兵其實還是嫩了點,拿不下來?”張如鵬道,高銘點點頭,這時候連尹白鴿也傾向於高銘的觀點了,她邀著道:“高隊啊,回頭我得去你們隊裡好好學習學習啊,再好的理論沒有實踐基礎,也只能是空中樓閣啊。”
“犯罪心理學你學得再好,也沒有多和幾個罪犯打交道來得快。”高銘道。
這時候,房間裡的監控打著手勢,有動靜了,三人急急回去,這位警員調著聲音放大了,然後看到了大兵頹勢顯現出來了,而李振華依舊巋然不動,好半晌,大兵說道:“你輸了。”
“你也沒贏。”李振華面無表情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麼輸的?”大兵問。
“是你想贏個全盤吧?”李振華以問代問。
“你不覺得你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嗎?”大兵問。
李振華面部表情像僵著一樣,淡淡地回應道:“你不也一樣嗎?”
輸了,尹白鴿一握拳,明顯地感覺到大兵的氣勢頹了,兩人傳達的資訊很明顯,坐在被審桌上沒有機會了,但像大兵這個樣子,李振華同樣知道他也沒有機會了……就憑放走上官嫣紅的事,大兵也沒有機會了。
“高隊,你猜對了,大兵估計不是對手。”尹白鴿訕然道。張如鵬小聲問著:“他很重要?還有什麼秘密沒刨出來?”
“地下錢莊、大兵被襲擊,還有蔡中興的黑事,可能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高銘道。
“媽的,交給我。”張如鵬怒道,捋著袖子說著,這號人就他媽欠收拾,高銘白了他一眼道著:“你歇著吧,省廳的計劃是以證(憑證)拉人,以人圈錢,那些非法資金,現在還差得遠呢,能讓你上手?”
兩人至此又沉默,正說著,尹白鴿的手機響了,她匆匆一接,應了兩聲道著:“撤出來吧,沒機會了……高廳已經來了。”
高銘一個擊掌,扼腕嘆息了,尹白鴿奔出去迎接了,他和張如鵬到了預審室前,敲著門,把大兵叫了出來,關上門的一剎那,大兵陰著臉,直接往樓上跑。
“大兵,我怎麼看你情緒不對?”高銘追著道。
“沒事,讓別人審吧,我拿不下來。”大兵頭也不回地走了,把高銘給尷尬地佇到當地了。
每個案子總會遭遇到很多不如意,這個失利高銘悄悄地奔出去,告訴了陪同在一行警中大員中的尹白鴿,她皺了皺眉頭,把資訊傳給了孫啟同,孫啟同同樣皺皺眉,卻是無暇顧及,陪同著高廳慰問二層駐守的經偵人員,揮舞著胳膊講了一通再接再勵的話,三層又和專案核心人物開了個短會,聽取了彙報,就一個小小的短會,都有攝影隨行,那隨行譜大得緊,直接把高銘給轟一邊去了。
不知道領導發那根神經,或許又是拍腦袋決定了,保密規格很高的短會開完,要往樓後走,高銘悄悄蹙到隊伍里拉拉尹白鴿小聲問:“這是幹什麼?”
“領導要見見……那個叛徒。”尹白鴿道。
“哪個?”高銘道。
尹白鴿剜了他一眼:“李振華。”
“千萬別去,那種人心態比變態還難捉磨,要出笑話的。”高銘提醒著。
“你覺得我說話管用?”尹白鴿又白他一眼,跟著隊伍走了。
哎……高銘重重握拳,氣無處可洩了,這事整得,恐怕要有副作用了。
另一頭,已經有人開啟了門,氣宇軒昂的高廳屏退了多數隨行,大大方方坐到了椅子上,看了枯坐著,老實巴交的李振華一眼,開腔了:“李振華吧,這是你的化名,真名我想你也不願提及……需要我自我介紹一下嗎?”
瞄了眼肩上的警徽,戴這個警徽的根本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這身衣服已經說明一切了,高廳開口道著:“政策你清楚,不用我跟你講;犯罪事實也清楚,有人跟你講;我來這兒,其實就是有一點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你放棄職責和信仰?你可是從警二十多年的老同志了啊。”
“您抓過幾個壞人?”李振華意外地,開口了。
“什麼?”高廳愣了下。
“我問,您抓過幾個壞人?”李振華重複道。
“這個……好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