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呢?”上官試探地道,這個輕微的試探讓他觸到了對方的底牌,那顯得失望的表情明顯是沒有依仗,否則還真不會這麼客氣。
“看來你也知道死無對證了啊。”大兵道。
上官平靜地告訴他:“我還知道疑罪從無,你們既然做了很細的工作,那你們就應該對我有個瞭解,我做什麼了,我怎麼做的,不管你們怎麼評價我不在乎,我但求問心無愧而已……當然,我還是有愧的,當年欠了農民工兄弟一多半的工錢沒發,還欠了一份情債,看來此生是無法償還了。”
“好,那就換換話題,說說你的情債,文雨欣,你準備怎麼樣對待她?”大兵問。
“這是我的私事。”上官搖搖頭,拒絕回答了。
“她已經承認是他找華登峰替她出頭報復,槍殺了麻實超,您這位私生女可不是省油的燈啊。”大兵道,謝遠航適時把文雨欣的交待影片,擷取地給上官順敏放了十幾秒鐘,那一段撕心裂肺看得上官悲中從來,他捂著臉,唏噓不已。
“說說,什麼感覺?”大兵問。
“被殺的該殺,難道你還期待我有其他評價?這世上總有很多人該死啊,我怎麼覺得麻實超一點也不冤枉呢?”上官眼睛裡怒火壓抑著,語氣不客氣了。
“嗯,這句話我得贊同一下,好歹有點氣勢了。”大兵豎豎大拇指,不過馬上反口問著:“上官啊,你一定不知道華登峰殺了不少人,搶劫殺人,從最早的春暉路搶劫案開始,差不多十起,現在全國各地都有來的公安核實,殺人對他而言是享受啊……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就即便正式問你,你會說不知道吧?”
說不知道?似乎正中對方下懷。可難道要說知道?
此中的蹊蹺那套得住這位商人,他不屑道著:“你別玩這種小兒科的摳字眼遊戲,我這種身家需要去搶劫嗎?我得防著被別人搶才對啊。這位警官,你繞來繞去,到底是想問什麼案子呢?”
“九*年,春暉路搶劫案,應該是你和華登峰一起做的吧。”大兵笑著,像開玩笑一樣問這個懸案。
“不是,他瞎了一隻眼我收留過他,僅此而已。”上官堅決道。
大兵依然笑著,他換了口吻問:“不能兄弟們都死了,你把案子扣他們腦袋上啊,你確定,春暉路儲蓄所持槍搶劫案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絕對沒有,您要非把這個案子往我腦袋扣,那得有證據。需要傳喚我配合,需要拘留我馬上跟你們走,你們的小黑屋我呆過,再試一次也無所謂,我相信你們監視很久了,有什麼做的就麻利點來吧,我這把老骨頭,交給你了。”
上官睥睨道,現在完完全全地摸清對方底牌了,口氣開始不卑不亢,態度開始不軟不硬頑抗了。
是他嗎?
謝遠航來時信心滿滿,可現在卻有疑慮了,太平靜了,平靜的根本不像嫌疑人該有的態度,不管乞憐、不管強硬、不管外強中乾,都可以理解,偏偏這種平靜讓他意外,那可是殺人搶劫的案子,普通人可沾上嫌疑就受不了了。
是他嗎?
大兵的臉上同樣看不到表情,很平靜,其實又何嘗不是裝出來的平靜?以謝遠航的瞭解,越顯得平靜,那說明越無計可施。
三個人靜靜地坐著,在這個安靜的清晨,為了一件已經淹沒十幾年,已經物是人非的舊案較量著……
……
……
良久無聲,坐在車裡的尹白鴿和紀震開始如芒在背了,不時地往樓上看,不時地挪著位置,甚至錯誤地懷疑,是不是上面兩位隨身帶的記錄儀傳輸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啊?不會出什麼意外吧?”紀震道,他在徒勞地問,而且不知道問誰。
尹白鴿思忖片刻道:“他在抵賴,這不算意外吧?”
“放誰身上,誰也是抵賴啊,一句定生死啊。”紀震道。
“是啊,這條心理防線可不那麼容易突破。”尹白鴿道。
“現場的生物證據算一個吧?”紀震提醒道。
“算,但也可能不算,這其中最壞的情況我們都考慮過,就看他熟悉法律的程度了,兇器其中的一件出現在華登峰手裡,與他無關;被搶的錢款不可能找到了;另外的兇器恐怕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這種孤證能證明的東西其實很有限。”尹白鴿道,她想想,又雪上加霜地補充了一句:“目前為止,那份生物證據,還不能確認,真和上官順敏的一對比,那怕有一點差池,最輕也會造成久拖難決,現在對命案的審判都相當嚴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