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更糊塗了,而此時,萬江華卻笑得兩肩直聳。
優渥的環境、陌生的舊識、詭異的氣氛,讓大兵那股心絃一刻也不得放鬆,他努力搜尋著可能殘存的記憶,卻一點也沒有找到。
高速路口,和洛寧市警方作別了,相比一行車隊,鄧燕和高文昌倒和大兵更親切一點,他在車窗裡久久揮手,幾次伸出頭來看,像不忍離開這個小城一樣。
“他說他會想你的。”高文昌目送著車走,又貧了句。
“可惜我準備忘了他……你也最好忘了。”鄧燕把玩著上官嫣紅留下的名片,並沒有留著,手指一彈,那名片像蝶兒飛舞一樣,落到了地上。
上面譽印著:彭州市鑫眾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上官嫣紅。
精美的名片在留了一道髒兮兮的車轍,在車駛離後,又被車後帶起的塵風吸起來,打了個旋,飄飄悠悠飛舞著,落到了路下的草叢裡,再也看不到了……
第018章變身一念
彭州市九七醫院,6月3日,上午9時44分。
範承和在隨身的筆記本上寫了這樣一行字,監視記錄,描述性的文字為:2號目標,進入九七醫院。
安裝在車身和車鏡上的幾處監視器,能把周圍的景像360度還原在車裡的行車儀上,車裡的兩人,能看到一身裙裝的上官嫣紅從他那輛紅色的寶馬上下車,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踱進醫院,那搖曳的身姿,讓兩人心旌飄搖,似乎怕被窺到似的大氣不敢稍出,只等不見人影時,範承和才把這段影片截存下來。
“沒有什麼意義,就是來看大兵來了。”高銘道。
“他不叫大兵,現在已經是顧總了。”範承和道。
這是一個案子,顧從軍是頭號目標,重量級還在上官嫣紅之上,監視居住加上外圍偵察已經有數月之久,自地方到省廳,輪換了至少三批偵察員,每進一步都相當艱難。
現在才發現以前都不算難,高銘這不愁得直咧嘴,根據側面的訊息,這個顧總一時半會仍然想不起自己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是一品相府工地的民工呢,他不確定地道著:“介個事很棘手啊,據說調咱們來之前,已經查的快有眉目了,嗨,這傢伙跑到六百公里外,當了倆月民工,一下子把自己乾的事全忘了,你說這可咋整?”
“你是領導你問我?”範承和笑道,他說了,失憶倒也不錯,少個禍害呢。
“領導也不行啊,比咱們還發愁,鑫眾的問題很隱敝,在全國二十幾個城市都有分支,本來是準備以點帶面突破,現在看樣,這個點要在彭州突破,有點困難了。”高銘道,這些天唯一的確定的訊息就是這位重要涉案人,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失憶。
“這個女的,不正在使勁治療嘛,沒準能想起來。”範承和道。
“是啊,有可能想起來,可特麼時間不確定啊,過三年五年想起來,咱們還辦什麼案?”高銘鬱悶道,範承和斜著眼道著:“別瞪我,我可跟你跑了千把公里,一點好沒落著,淨落埋怨。”
“得了得了,別貧了……去,去買的吃的,順道瞅瞅,那腦殘在不在。”高銘擺手打發著。
正求之不得呢,範承和興沖沖跳下車,兩人窩著的是一輛普通大眾轎車,買吃的和上廁所,差不多是唯一可以活動的時間了,範承和扣上了涼帽,在醫院外兜了一圈,故意路過後院,那個滿是梔子花的小院落,是專為既有病又有錢的人打造的高檔場所。
他看見了,大兵正在一處花圃邊上,彎著腰,把花圃裡的灌木枯枝、塑膠袋揀出來,抱著往垃圾桶裡扔,那樣子歡喜的,還像在工地見過的樣子。
“哎呀,就找回顧總的皮了,可還是民工的心吶。”
範承和心裡如是鬱悶地道,這不是棘手的問題,而是根本無從下手……
……
……
整十時的時候,上官嫣紅敲響了標著主任醫師的門牌,九七醫院的腦科權威謝幼瓊醫生,回到彭州的第一站,就落定在這裡了,連續來了數日上官嫣紅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
應聲進門,這位年過四旬的女醫生起身相迎,握手寒喧,落坐的功夫,上官嫣紅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上了:“謝大夫,您看他還有希望嗎?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回到市區,他連自己住的地方在哪兒都想不起了。”
“您別急,我觀察了幾天,和患者談了幾次話……有幾個問題,我得搞清楚。”謝醫生坐回了桌後,語氣地帶著嚴肅。
“您問吧。”上官嫣紅心一跳,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