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紅運說完卻對著程錦笑了笑，“牛奶給了小蘋，沒關係嗎？這畢竟是別人專門送給你的……”

程錦每次帶回來的牛奶可不都是印蘋喝的，而且喝都喝那麼久了，怎麼不見以前不好意思？

“……你放心，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梅紅運說了許久後，終於落下這個結論。

程錦卻不言不語，不置可否，徑直坐下轉向書桌那一面。

梅紅運見狀也不生氣但也不再說，印蘋在床上則又哼哼唧唧了幾分鐘，而後兩人才走出宿舍。

這兩人前腳才剛走出去，後腳宿舍裡就響起一道“哼”聲。——會是誰，顯而易見。

程錦樂了。

透過兩張書桌那麼長的距離，顏若晴的目光準準地落在程錦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錦竟然覺得那視線有些幽怨。

等程錦轉頭去看，顏若晴早已坐正身體，翻開在她面前的書本。書頁翻動的細微聲音在安靜的宿舍裡聽得極清，程錦便也轉了回來。不過，她雖看向桌上的書本，思緒卻飄到了遠處。

宿舍四人分了兩個專業，上課時間錯開也是正常。所以……才更有‘作案’的時機，不是嗎？

沒錯，程錦從一開始就懷疑那個全身黑的人是她的舍友。

能夠那麼清楚A棟和307宿舍的情況，尤其是連程瑾藏存摺本的地方都知道的人，程錦翻了又翻記憶，除了舍友真想不出其他人來。

這也是她一回來就接觸同宿舍的人的原因。

而百曉生則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時間回到她下單的三天後。

彼時，到了約定時間，程錦又換了一家網咖，戴上帽子和口罩，同百曉生聯絡。

對於程錦提的四個要求，百曉生自然都找到對應的資訊，但對他自己來說，卻不是完美的。往頂了算，最多也只能按3.2條算。

百曉生想退回一些費用，程錦卻不收。

對她來說，相比已知的情報，這些資訊便算是多得的，至少指引了方向不是。

百曉生卻過意不去。

畢竟，他是個有底線的人。

所以，他便又附送了另外一條訊息：

程瑾的三個舍友都曾查過程瑾！

百曉生會查到程瑾，程錦是一點都不意外。誰讓那個號碼是黑市交易，而唯一有聯絡的，便是程瑾呢。

當然，百曉生也頗為識相。

他並未點明‘你’字出來，也未曾將懷疑說出來，這便夠了。

同百曉生的第一次合作頗為順利和愉快，兩人也說好有機會再合作。

椅子推動的聲響暫時拉回程錦的思緒。

是顏若晴起身去倒水喝。

程錦沒有忘記，她回校後，梅紅運和印蘋是等到週一晚上才回的宿舍。

而當天回來後，印蘋跟她並沒有交流，梅紅運倒是問了句身體怎麼樣。可不管怎麼說，當時這兩人多少都有些不自然。只是過後，她們三人之間又恢復到出事前的相處狀態。

撇開這兩人不說，顏若晴又為什麼會查程瑾呢？

這才是程錦最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她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也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顏若晴對自己並沒有喜惡，梅紅運和印蘋的眼底深處卻能看出不喜。

真是有趣了。

“出什麼神呢？”

程錦一抬眼，便看到顏若晴站在遠處，拿著水杯，看著自己。

“沒什麼。”

顏若晴聽得出程錦的敷衍，卻不追問，只是坐下翻了兩頁紙後又問道：“待會吃嗎？”

最近，她們幾乎天天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待會出去。”

“兼職？”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程錦的作息十分規律，所以她的去向也不是很難猜。

程錦點了點頭。

不過這還是顏若晴第一次主動問她呢。

於是，程錦又補充道，“跟別人換了中班。”

這回倒是換顏若晴“哦”了一聲後便沒了聲響。

程錦並沒有放在心上，坐沒一會兒，便換了身衣服，收拾一番後出了宿舍。

顏若晴的位置在最裡邊，所以程錦沒有看到，自兩人的對話結束後，顏若晴書桌上的書本一頁都未翻。

……

K記分早中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