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菲開了口，那肯定是要投的了。

黃經理也不多話，直接就接了過去，“那就不記名投票。”

兩人接連話落，但場上卻是寂靜無聲。

程錦也不管，依舊低著頭玩著手機。

而黃經理的助手已經將投票紙張發了出去，又回收了起來統計。

凌雪涵從未這樣緊張過。

便是出來面試那會，甚至久遠一點的高考那時，都不曾這麼緊張。

助手很快便統計好了。

“4:2”

“吳詩涵四票，凌雪涵兩票。”

設計1部有六位設計師，加上黃經理，一共七票，丁設計師棄權後，凌雪涵竟然只拿到了兩票。

程錦突然來了預感。

那兩票沒猜錯的話，便是黃經理和桑曉晴了。

凌雪涵似乎是很沒想到，整個人搖搖欲墜。

黃經理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雪涵能力很不錯，進來短短一年，就能出這樣的圖，未來是不可限量的啊。……但是呢——”

黃經理轉過來，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後，才說道：“詩涵呢，工作能力強，進來後已經出過很多圖，也出過款，她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贏得名額也是實至名歸……”

凌雪涵勉強聽完後，便拿著設計圖衝了出去。

黃經理搖了搖頭。

但也給助手使了個眼色，讓其跟了上去。

“那本次就由桑設計師的助手‘吳詩涵’參加。”

黃經理宣佈後，便率先離開。其他設計師也緊跟其後。

“一菲，還不走嗎？”

程錦仰起頭，看向桑曉晴。

對方右手垂在一側，左手則橫擋在身前，抓著右手手肘。

還是那個笑眼，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但還是讓程錦覺得不一樣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桑曉晴笑，“知道什麼呢？”

程錦見她反問自己，突然間沒了再追問的興趣，當下便站起來要離開。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推薦吳詩涵嗎？”

桑曉晴也不需要明一菲的回答，她自顧自地接下去說：

“雪涵進公司，其實我是一輪的面試官。

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十分好，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有上進心，名牌本科學校畢業，一手字寫得工整又漂亮。而且吧……”

桑曉晴笑了笑，繼續道：“這是個看顏值的社會，她身材又好，能穿標準的S碼，不管是什麼樣衣，她穿上身都會很好看。”

程錦眉間動了動。

桑曉晴看到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轉了個身，半靠在會議桌邊：

“吳詩涵呢？

她做事特別地拖拉，完全沒有效率可言。剛進來時，她畫的圖特別醜，連版都不會看，更不用說對服裝設計有什麼好想法。

可是結果呢？

她每一季都有圖能出來，而且已經出了兩款衣服。”

桑曉晴再次看向明一菲，詢問道：“一菲是不是會覺得，她們遭遇不同是因為跟的設計師不同。”

這一次，程錦正視了桑曉晴。

在今天之前，她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會議之後，她便推翻了。只是沒想到，桑曉晴竟然會這樣坦率。

“一菲果然是善良天真。”

程錦：“……”

這不是在誇她。

“你覺得設計師助理是一個什麼樣的崗位？

我特意去看過公司對外的招聘描述：助理是協助設計師，與設計師以及所有服裝工作人員溝通，以完成設計工作。

這裡面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協助’和‘溝通’！”

程錦的目光閃了閃。

桑曉晴將話說得明白：“我不愛喝水，詩涵不管是上午還是下午都會提醒我，甚至生理期的時候，還會衝紅糖水。……沒有人會拒絕‘舒適的貼心’。”

所以，桑曉晴願意教她，願意給她機會。

設計圖畫得爛，沒有關係，有模板可以套；不會打版也沒關係，公司有專門的打版員工；至於審美，是可以後天培養的……

更何況，吳詩涵有很好的人緣。

準確地說，是她用心地維護著人脈往來，不論是同事，還是下到保潔阿姨，上到領導上司。

她出了很多圖，雖然不一定能出款，但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