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成無奈地說道:“哎,其實,秦書記也是無奈啊!”
“謝叔,你跟我說說。”厲中河道。
“呵呵,這裡面的東西,很深啊!”謝天成道:“其實,不用我說,難道你不比我更加清楚麼?”
看著厲中河有些發愣的臉,謝天成感慨無限地道:“中河,我們即將成為秦書記和韋省長之間政治博弈的棋子啊!”
厲中河點點頭,道:“謝叔,其實在這官場之上,我們真的無法左右自己,有時候,我們把別人當成自己的棋子,實現為我所用,可是,我們又何嘗不是各方面力量的棋子!官場,其實就是一個棋局,楚河漢界很明確,但卻又很模糊,我們都在為自己的力量集團而戰,說到底是為了自己而戰啊!”
“中河,你越來越成熟了。”謝天成寬慰地道:“從去年到今年,你經了不少事,說真的,我很欣慰!”
頓了頓,謝天成眉頭突然之間又緊皺了起來,道:“中河,秦書記和韋省長之間的矛盾,我早已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韋省長剛愎自用,不能容人,妄圖在整個林海省搞一言堂,哎,這樣的思想,對於他這樣的高階領導幹部而言,是極為不利的,我也一直在想,韋省長今年都四十九歲了,他和秦書記同齡,再往深裡說,他比秦書記大了六個月零十八天,他的政治覺悟,他的政治敏銳性,應該不低,可是,他偏偏在處理跟秦書記的關係問題上犯了糊,哎,這是官場大忌啊!”
“謝叔,你的意思是,你也傾向於秦書記的立場?”厲中河試探性的問道。
直到現在,厲中河雖說跟謝天成關係很深,甚至也知道謝天成與市委書記徐金橋、市委宣傳部部長呂清源、市公安局局長譚瑞秋之間關係很鐵,但卻不清楚他在省裡究竟有沒有人。
謝天成搖了搖頭,道:“中河,如果從中立的角度來看,我對於韋省長的行徑並不是很看好,但是,我始終欠了韋省長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份人情,不好還啊!”
“人情?”厲中河有些茫然地看著謝天成。
“是啊!”謝天成點點頭道:“十年前,我剛剛擔任團市委書記的時候,韋省長當時還是副省長,有一次來海中市調研,指定讓我陪同,說真的,我跟韋省長一點關係都沒有,到後來我才知道,韋省長多次看到我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新華社等媒體上的發表的文章,他說我的觀點很新穎,思路很清晰,要我踏實工作!而且,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當著市委領導的面說出來的,這就有點意味深長了,這其實是敲打了一下市委領導,告訴他們,我謝天成是他韋國標的人!”
“哦,你們之間,竟然還有這麼點故事。”厲中河笑道。
謝天成道:“是啊,如果沒有韋省長當初的這番話,也許我現在還在團市委待著呢。可是,自那以後,我跟韋省長之間的聯絡,似乎很少,我是個實幹者,一切以工作為重,根本沒有想到要到省裡主動跟韋省長接觸,一方面是由於自己職務很低,另一方面,則是由於韋省長在一些重大問題的決策上,很不理解,比如說,省委決定在省城林中市打造全省最大的電子產品研發基地,進而擴大招商引資,這樣的決策,應該說,對於全省而言是有利的,但是,韋省長卻要把這個基地建到龍原市,這個問題,我相信秦書記是持反對意見的。”
第774章 幸運之星
“龍原!”厲中河心頭一怔,又是龍原市!
謝天成道:“所以,在處理和韋省長的問題上,我從來都很低調,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接觸韋省長!可是,當時欠韋省長的一個人情,卻是我這麼多年的一個心結啊!中河,你知道麼,在這官場之上,你可以欠錢,可以欠物,你可以欠別的任何東西,但就是不能欠人情!人情債,你甚至一輩子都還不清啊!”
對於謝天成的這句話,厲中河感同身受,他明白,這官場之上,絕對不能欠人情的,欠了人情,意味著你得償還人家,可是,究竟用什麼來償還,就由不得你說了算了,而是由人家提出條件!這,才是最最麻煩的。
“比如說傅老,那是你的幹爺爺,不要說林海省,即使是在全國各地,很多官員都欠傅老的人情!為什麼,因為傅老在他們的關鍵時刻幫了他們一把!沒有傅老的幫忙,他們不會有今天!所以,當傅老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辦事,他們不會不管!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為傅老奔波,這,就是人情!但是,傅老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別人欠他的人情,想還都不能輕易償還!”謝天成不時地吐著菸圈,緩緩而談。
“這傅爺爺就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