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部長,據我所知,清河鎮派出所的所長鄭海鵬是你的親表弟,是麼?”厲中河轉移了話題問道。
趙偉松一愣,想不明白這厲鎮長為什麼會問這麼一出,但事實擺在這裡,他不得不如實回答:“是!”
“哦,我明白了,這就叫殺雞儆猴啊!”厲中河意味深長地道。
“厲鎮長,我明白你的意思,韋書記批了派出所,就是打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啊!”趙偉松不無緊張地道。
厲中河笑道:“那麼,你打算如何處理呢?”
“我,我這不是來徵求你的意思嘛。”趙偉松急急火火地道。
厲中河無奈地笑了,暗笑趙偉松沒啥腦子,黨委書記扇了你一記耳光,你讓鎮長來幫你找回場子,嘿嘿,這可能麼?你他馬也太弱智了罷?老子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轉業軍人!
不過,厲中河臉上卻是裝作很鬱悶地神色,道:“趙部長,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我呢,只不過是一個代鎮長,人家韋書記才是咱們清河鎮的一把手啊!一把手作出的決定,你說,我能更改麼?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趙偉松鬱悶地猛抽了幾口悶煙,長嘆一聲,道:“哎,那韋書記到底想幹什麼啊,有什麼事,明說嘛!哎,真讓人摸不著套路啊!”
厲中河笑了,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呆會韋書記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組織召開一次會議,研究討論對派出所的處理意見。”
“啊——”趙偉松大驚失色道:“厲,厲鎮長,你,你的意思是說,韋書記要拿派出所開刀?”
厲中河點點頭:“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趙偉松額頭上的冷汗便滲出來了,他實在想不通韋長天究竟為什麼這麼做,治安工作,本來就沒有什麼盡善盡美的地方,想要找治安工作的茬子,隨便編輯一個理由就讓人無法反駁。
而讓趙偉松更加不明白的是,自打韋長天從縣裡空降到了清河鎮,他時時處處討好巴結韋長天,不論在工作上還是在私下裡,他都堅定地跟韋書記站在同一個陣列裡,這韋書記為什麼會對他如此無情呢?
厲中河吐出一大口煙霧,道:“趙部長,如果韋書記要拿派出所來說事的話,鄭海鵬的所長位置便有可能保不住了。”
“嗯,我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趙偉松不無鬱悶地道。
頓了頓,趙偉松又說道:“厲鎮長,海鵬雖說是我的表弟,可海鵬在派出所裡工作兢兢業業,敢抓敢管,要說沒有得罪什麼人,那是不可能的,治安工作本來就不很好做,尤其是咱們清河鎮的治安工作,那就更加的難做。我真的不明白,那韋書記為什麼要把海鵬的職務給撤了呢?至於麼?”
厲中河笑了,道:“如果人家不想把鄭海鵬的職務給撤了,人家能在派出所大發雷霆麼?”
“哎——”趙偉松再一次長嘆一聲,道:“那,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厲中河笑了,這趙偉松還真是個沒腦子的貨!真不知道他這個清河鎮武裝部長是怎麼當上的,笑道:“你現在必須得捨車保帥!”
“捨車保帥?這是啥意思?”趙偉松又一次愣住了。
厲中河正色道:“韋書記拿派出所來說事,其目的是針對你,如果你拿派出所的事與韋書記來鬥,那無異於以卵擊石!這一點,你信麼?”
趙偉松沉思一陣後,不得不點了頭,厲中河說得的確有道理,同時,他也禁不住十分佩服厲中河分析判斷問題的能力。
厲中河繼續道:“既然你承認我說的,那好,咱們再繼續向下分析:你既然無法跟韋書記鬥,那麼,你就得向韋書記低頭。這一點,你承認麼?”
“承認。”趙偉松苦著臉說道。
“那好,咱們繼續向下分析。”厲中河接過趙偉松的玉溪香菸,趙偉松又一次幫他點燃,他吐出一口菸圈後說道:“既然你向韋書記低頭了,那你就必須得作出一種姿態!”
“什麼姿態?”
“主動拿下鄭海鵬!”
“啊——”趙偉松眼珠子瞪大了。
厲中河長嘆一聲,道:“趙部長,當務之急,你必須想辦法穩住自己的位子!至於鄭海鵬,以後再給他想辦法。”
趙偉松不得不低下了腦袋,依他的智商,他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解決辦法,厲中河剛才幫他的分析的句句在理兒,很有邏輯性,他不得不承認厲中河所言正確。
再一次點燃一支香菸,趙偉松道:“厲鎮長,以後在工作中,您要多多指教我!”
厲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