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出了院沒多久,就又進去了,後來檢查出了,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誰都不記得,單單的記得蘇國強,可能是她對大兒子的感情最深。
沒發病的時候,還挺好,有時候發病上面了,就會把家裡的東西能摔得都摔了。
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症,但是身子骨可硬朗的很,陳秋霞一個人都拉不住。
這麼幾次下去,蘇國強也受不了了,覺得老太太只記得他就是為了磨他,想讓老二老三和自己一起輪著來照顧都不行。
他連著喘一口氣都不行。
後來實在受不了了,蘇國強把老太太送去了敬老院,每個月三個子女平攤費用,老太太蠻橫慣了,簡直是飛機中的戰鬥機,戰鬥機的轟炸機,發展到在敬老院,還能欺負起其他的老人,還把一個老太太給推了一把,給推骨折了。
多麼不和諧的因素,這麼一來,敬老院也不敢收了,把老太太又送了回去。
蘇應聲自從離婚之後,就徹底的恨上了老太太,該出的錢是出,但是不會去看上一眼,他這一生,兩段婚姻都讓老太太給攪和了,怎麼能不恨呢,他也恨自己的懦弱。
他轉眼到了花甲之年,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著,蘇鈞的兩個孩子都在石溪鎮,偶爾看到,他也會怔了怔,這是他的孫子。
每次看到人走了,他才回過神。
有次蘇應聲跟著貝貝後來,被貝貝發現了,貝貝不認識他,回過頭警惕的問:“你跟著我幹嘛?我不認識你。”
蘇應聲當時看著那張和蘇鈞小時候八成像的臉,怔了怔,“你叫陸承澤對吧?我是你爺爺。”
“你是我爺爺?”貝貝也糊塗了,小孩子也許對陌生人有防備之心,但是聽著對方說認識自己,又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就會放低戒心。
蘇應聲見小孩子不排斥自己了,心裡一喜,又和貝貝說了會兒話。
達達見到了中午,貝貝還沒回來就出去找,遠遠的就看見了貝貝在和一個人說話。
達達看到了蘇應聲,有些意外,他不比的貝貝,已經知事,對上輩的事情,達達有知道點的。
達達上前就牽住了貝貝的手,低頭簡潔的說,“貝貝,我們回家。”
達達回頭看了看蘇應聲,“哥哥,那個人說是我爺爺,他是不是啊?”
“傻貝貝,你連自己的爺爺都不認識了嗎?”
“才沒有,我爺爺在北京!他不是的。”
蘇應聲聽著遠去的兄弟倆的對方,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心臟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若這是報應,未免也太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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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貝貝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蘇鈞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貝貝小臉紅撲撲的笑了笑,“怎麼呢?拿了第幾名啊?”
今天是貝貝幼兒園的夏季運動會,貝貝報的有幾個專案,蘇鈞本來準備去的,後來有事情耽擱了,倒是陸庭川去捧了場。
“那還用說。”貝貝從書包裡掏出獎狀,揚了揚手,“跳遠第二,二百米第一!”
臉上一副你快來表揚我的得意勁兒。
“知道你厲害。”蘇鈞寵溺的笑了笑,又攆著貝貝去洗澡,這滿頭大汗還咋咋呼呼的等著表揚,這孩子。
飯菜早就已經做好了,就等著父子倆回來了。
貝貝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滴著水,在茶几上拿了個蘋果啃了一口,下意識就往餐桌上跑,卻被陸庭川半路攔截,強制的用毛巾把貝貝的頭髮擦得有七八成幹了才放手。
出了那麼一身汗,總得小心點,夏天感冒了可不好受。
達達比貝貝放學要吃一些,他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趕到開餐。
達達現在性子很安靜,和貝貝比起來真是南轅北轍,說話間,隱約有了陸庭川的影子,活脫脫的一個陸庭川的縮小版。
貝貝招呼達達,“哥哥,你快過來坐,馬上吃飯了。”
蘇鈞有時候還說不聽貝貝的,但是達達的話,貝貝是很聽的,小傢伙從小就很粘著哥哥。
蘇鈞有次還看到貝貝耀武揚威的和同齡的人,指著達達炫耀,“看,那就是我哥哥,你們羨慕不羨慕。”
哥哥也能拿來炫耀,蘇鈞簡直是服了貝貝。
貝貝每天跑過來跑過去的,蘇鈞對貝貝表面上嚴厲,其實心裡倒是有些縱然,他沒能陪著達達長大,能陪著貝貝,倒也算是聊有安慰。
看著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