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阮不為所動,潔白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溫熱的咖啡杯:“我人已經來了,現在可以說了?”
“她下個週迴國。”賀君舟握緊了拳頭,臉色有些發白:“訊息確切,只是還不知道準確的航班資訊。”
顧阮阮的指尖微動:“我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的資訊,似乎也沒有了停留的必要。
顧阮阮抓過自己的包,站起身客氣而又矜持地微微頷首:“再見。”
一瞬間就像是又變成了一個疏離的陌生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要離開。
“阮阮。”賀君舟的臉色更白,茶色的瞳孔裡氤氳著哀傷和難過,低低的喊了她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寧願顧阮阮用那種憎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還是用這樣冷淡的,像是素不相識的語氣來對待他。
顧阮阮沒有回身,只是微微側過頭,給他一個眼角的餘光。
靜靜地站立等待了一會兒,身後的人始終沒有再說出下一個字。
說不清心頭驟然湧上的複雜情緒到底是什麼,顧阮阮嗤笑一聲,沒有再停留。
賀君舟怔怔的坐在原地,看她巧笑嫣然地跟老闆娘道別,而後推開那扇古樸的木門走了出去。
纖細瘦削的身形一點一點消失在外面的車水馬龍,門板上方的風鈴搖搖晃晃著,發出悅耳的敲擊聲。
端起還帶著溫熱的咖啡一飲而盡,賀君舟斂眸,苦笑一聲:“老闆,結賬。”
老闆娘嫋娜地過來:“承蒙惠顧,一共45元。”
修長的指尖從錢夾裡抽出粉紅的鈔票遞過來,清俊的臉上殘存著頹廢和狼狽:“不用找了,謝謝。”
老闆娘接過錢,漂亮的嘴角揚起來笑了笑:“年輕人,還是多點朝氣,死氣沉沉的像是什麼樣子。”
賀君舟有些意外,覷了她一眼。
沒有跟陌生人傾吐心事的習慣,縱使心裡不以為然,他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是。老闆娘說得對。”
通透的眸子裡劃過瞭然,老闆娘也不再多說,只淡笑:“生死之外無大事。年輕人,去曬曬太陽吧。”
她轉身欲走,卻聽身後清朗的男聲低低的響起來,帶著幾分譏嘲:“是嗎?生死之外無大事?”
老闆娘正要點頭,卻聽那邊又問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這樣,老闆娘又是被什麼困在這個咖啡店,二十多年依舊不肯釋懷?”
老闆娘的面色陡然一變,身子猛地轉了過去,一雙美眸被刺痛般的瞪大。
說這句話的人已經面色淡淡的離開桌子,高大的身形徑自越過她,朝著門外走去。
顯然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慾望。
呼吸有些急促,手中的鈔票被攥得發皺猶不自知,老闆娘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