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看。”蕭瀧月指了指後面那輛馬車說道。
蕭淼聞言,立刻跑到了後面的馬車,一掀起車簾,就看到了躺在冰棺裡的慕柔雪,怔怔的鬆開車簾,“真的……”
蕭瀧月這邊吩咐沂水,把白鷹取來,然後不顧蕭淼還處在震驚之中,垂眸說道:“我把把白鷹和沂水留給你,若是遇到了生死之事,你可以傳信與我。”
說罷,蕭瀧月就抱著錦兒登上了馬車。蕭淼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走遠了。
“世子妃,弦暮傳訊息來,皇帝已經離開皇宮,往定安王府來了。”門外墨竹敲了敲門說道。
“知道了。”蕭瀧月傳音道,然後起身低頭給徐清羽掖了掖被腳,看著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的小臉,輕輕地摸了摸。
“也不知道告訴你,到底是不是對的。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拼命想知道,但知道了之後,又會痛苦得想忘記。”蕭瀧月有些心疼的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皇上也到了定安王府的門口,不僅看到了重重守衛的鳳翎軍,也看到了早就等在王府門口的定安王妃,以及徐知敏夫婦和徐清風。
“妾身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幾人見皇上下了御輦立刻行禮道。
“平身。”皇上看了看眾人說道,隨即就把目光集中在定安王妃和徐清風的身上。
“她還活著?”皇上想了想還是問道,或許其他人會以為皇上問的是蕭瀧月,可是定安王妃卻知道,不是。
“福臨公主不是告訴你了嗎?”定安王妃冷漠的說道。
“朕只是……”皇上有心想解釋,但是卻被定安王妃打斷了,“當年那碗毒藥不是你喂她喝下去的嗎?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葉靜雲,你明知道那是因為她……”皇上急切的說道,定安王妃卻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有什麼苦衷,“她在主院,你到底想不想見她?”
皇上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嗓子裡,過了許久,又好像沒過多久,“她願意見朕嗎?”
定安王妃卻無情的戳破他內心的僥倖,“若不是這次定安王府出了事,她永遠都不會想見你!”
站在一旁的曲公公看不過去,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卻被皇上擺了擺手,阻止了。
“帶路吧!”皇上有些無力的看著定安王妃說道。
“請!”定安王妃帶著徐清風讓開,手一揚道。
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定安王妃等人帶著皇上進了主院,不用定安王妃說明,皇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已經凋謝的紅梅樹下的蕭瀧月。
蕭瀧月微微轉身,皇上就被那與慕柔雪有九分像的容顏定在了原地。
定安王妃見狀,就默默地帶著徐清風他們出去了。
皇上的眼神迷離,此情此景與當年他們初遇的情形何其相似,只不過那時,紅梅開得耀眼奪目,而站在樹下的人卻讓開得絢爛的紅梅也失色三分。
蕭瀧月一看皇上迷茫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想起了孃親,不想再與他浪費時間,“你何時才會把父王放了?”
這一句清冷的話語把皇上瞬間拉回了現實,有些難過的問道:“恬兒,你怎麼不叫朕父皇了呢?”
蕭瀧月冷聲道:“今時今日,你覺得我會叫?”
皇上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痛苦的說道:“恬兒,你別這樣好不好?當年父皇是有苦衷的!”
蕭瀧月轉身,望著滿樹凋零的紅梅,“我對你有什麼苦衷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把父王放回來?”
皇上這時才注意到蕭瀧月對定安王的稱呼,又想起盧羽說,恬兒已經嫁給了定安王府的世子徐清風,還有剛剛在門口,定安王妃說的話。
“恬兒,你是不是因為葉靜雲才嫁到徐清風的?她這是把你當做定安王府的擋箭牌,她是在利用你呀!”皇上瞬間自以為想明白了蕭瀧月嫁進定安王府的原因,不由得勸說道。
蕭瀧月冷笑的看向他,“你應該清楚,這輩子我只聽一個人的話!”
皇上聞言,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好久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她,要你嫁的?”
蕭瀧月預設,皇上卻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一向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彎了下來。
“她走的時候,是恨我的吧!”皇上輕聲問道。
“她沒有說過恨你”,蕭瀧月平靜的說道。
皇上聞言,一下子站直了身體,精神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