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馬蹄都染紅了。小路旁的一朵朵細小的野花被浸泡在鮮血中,仿若是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引誘著遊人走向死亡之路。
這分明就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那八個怪物就彷彿從遠古而來的滔天兇獸,單方面地進行著殺戮。入鼻滿是散發著滔天惡臭的血腥味,蕭梓綰甚至於有一絲恍惚,她便是已經身處於傳言中囚禁罪孽深重的亡魂之地,這裡分明就是血光滔天的修羅場!
蕭梓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驅著馬緩步向前行,她的前面便是楚原帶來的百餘名精兵。同那些白白犧牲的侍衛不同,那些精兵一看便是很明顯的訓練有素。不同於那些侍衛毫無章法地單打獨鬥亂砍一通,這些精兵很明顯更注重團隊合作。
她看見她面前那怪物衣裳已經破碎不堪,露出裡面如鋼鐵一般堅硬的鐵青色面板,十多個精兵手握長刀齊齊對準那怪物的四肢關節處砍下,那怪物的動作很明顯地頓住了。
她眼尖地發現,甚至於那怪物關節處滲出了一絲絲血跡,怪物的鮮血竟然也不是鮮紅的,而更是一種類似於褐色的粘稠液體,散發出陣陣腥臭味。
蕭梓綰略微沉吟,她從央口中知道那怪物最薄弱的地方是它的頭顱,只有將頭顱斬下,那怪物才算是真正身死。而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那怪物的關節處的面板也不如它其他地方堅硬,難道這也是它的一個弱點?
蕭梓綰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否定,只是一晃神的時候。那怪物雖然兩手手臂關節處都被長刀狠狠戳中,但它彷彿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覺,揮動著雙手生生將那幾個精兵給甩了出去,甚至於深深固定在它身體中的長刀也跟著一塊飛了出去。
蕭梓綰知道這怪物沒有意識,沒有思想,也沒有知覺,面板堅硬如鐵,但卻不知道除了這些之外,這怪物居然還能有如此怪力。十多個壯年男子的力氣在它面前就仿若是一個稚嫩的小孩一般,輕輕鬆鬆便能掙脫他們的束縛。
真是怪物……名副其實的怪物。
就在蕭梓綰驚詫的這一會兒,那怪物居然輕而易舉地拎起一個扎住它大腿還沒來得及被甩掉計程車兵,明明那怪物身材並不比那士兵高多少,但卻給人一種仿若是巨人拎著一個小孩一般的詭異感受。
那士兵手中的長刀還紮在那怪物大腿之中,明明是個壯年漢子,被那怪物捏在手中居然絲毫掙扎不脫,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離那怪物如此之近,他能夠清晰地看清那怪物,那怪物雖然面目猙獰面板鐵青但也是個人類的樣子,但那怪物雙目猩紅竟然沒有人類的瞳孔!那怪物就這樣看著他,沒有瞳孔的血色眸子死死盯著他。不知為何,明明那怪物是面無表情,臉上肌肉看起來僵硬無比,但他卻感覺那怪物分明就在笑!
那怪物長大了大嘴,他能夠清晰聞到怪物嘴裡的血腥味和惡臭味,甚至於還能看清那怪物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人肉!他驚恐地看著那怪物長著血盆大口對著他的頭顱想要狠狠咬下,他幾乎是能夠感受到那怪物嘴裡的熱氣,他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驚恐的眸子中滿盛著絕望無助,這是怪物,怪物!它們分明就是殺不死的!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它了……
幾乎就在那怪物接觸他頭顱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預期而來的黑暗與腦漿迸裂並沒有來,他驚恐地看見那怪物嘴大張著,喉嚨中被深深插入了一柄長槍。
“娘娘?”
他幾乎是不可置信地驚撥出聲,因為他看見那長槍的另一頭,分明就是那個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溫昭媛娘娘!
蕭梓綰來不及細說,順手方才那些士兵插在那怪物關節中的長刀,拋給那士兵。
“對著它的喉嚨,砍下去!”那士兵還被那怪物捏在手裡,離那怪物最近,只要速度夠快一定能夠來得及給那怪物致命一擊。
蕭梓綰目光凝重,右手握著長槍狠狠往那怪物喉嚨深處一攪動,死死抵住那怪物喉嚨深處。出聲急切地催促。
“快砍下去!”
那士兵接過蕭梓綰拋過來的長刀,聽到她的話才從方才的驚恐中驚醒過來,他握緊長刀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那怪物喉嚨上狠狠一割,幾乎是在割進去的一瞬間,那怪物濃稠的褐色血液就如同失控一般飛迸而出,腥臭的血液濺滿了他的鐵甲。
蕭梓綰迅速抽出長槍,只見那怪物雖然感覺不到痛覺但還是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鬆開了禁錮那士兵的手,那士兵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蕭梓綰清清楚楚記得,割破怪物的喉嚨只是給它們重創罷了,如果不割掉它們的頭顱,它們還會繼續起來戰鬥,它們根本就是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