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默默的消化著雲昆蓬說的那番話。
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再逃避,同時,他更不能倒下。
兩個月的時間,沒什麼比南笙的性命更重要。
可是無形老者,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唯一的線索,就是知道,他收過兩個徒弟,還在皇室賣過命。
可他能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就下如此狠手,可見並非良善之輩,就算找到他,他願不願意施救還不一定,可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找到他。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容翎抱著南笙走到山下的時候,車子旁,還靜靜地佇立著兩抹人影,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上。
新月見狀連忙跑過去,“怎麼樣?”
容翎盯著她看了一會,搖搖頭,沒有和他們說話。
將南笙放到車子裡,又蓋好毯子,穆簡滑動了兩下輪椅,掃了一眼滿身汙濁的容翎,淡淡的說:“他有說過什麼?”
容翎將車門關上,轉過身靠在車門上,目光深深的再次望向新月。
他眯了眯眼睛:“你說的一半機會,並不是指他的醫術,而是堵他會不會出手對吧?”
說著,容翎朝前走了兩步。
新月心一驚,連連朝後退了幾步。
穆簡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手指緊了緊,並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想確定著…
“新月,我不管你是哪個新月,我求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你瞭解雲昆蓬,那麼,你也瞭解他說的那個人對不對?”
不同於剛剛他還掐著她的脖子,這一刻,容翎握在新月胳膊上的手隱隱顫抖。
他真的在求她。
穆簡嘆了一口氣扭過頭。
新月原本朦朧的眼裡逐漸有些溼潤。
她張了張喉嚨除了一聲哽咽,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的時候,要坦白一件事並不是那麼容易,有些秘密早已經和她的骨血融在一起,若再揭開,帶來的,除了一層皮,還有那鮮血淋漓的血肉。
可是她不說,車裡的那個女孩子,或許就無法得救。
眼前這個曾經她所熟悉的少年,也會失去所有的生機。
那麼驕傲的他,何曾如此低微的哀求過一個人。
“容翎,你們,不要逼我。”
新月步步後退,最後跌坐在地上。
雖然有些事他們都不想去相信,都覺得不可思議,但面對那一絲渴望的生機,他寧願,什麼都相信。
“容翎。”
穆簡滑動著輪椅走過來,他也不忍心看新月這個樣子,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有些事情,他們已經心照不宣。
他從不忍心讓她揭開那最後一層偽裝的殼。
容翎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實在強人所難,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抬腳朝車子走過去。
何必在為難他人,他會有辦法的。
“等等。”
後面的新月拉著穆簡的手站起來,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突然對容翎喊道。
容翎停腳,回頭看了一眼。
“他說的那個人,叫雲昆松。”
二人得視線齊刷刷的望向她,新月低頭嘲諷的笑笑:
“沒錯,他就是雲昆蓬的孿生兄弟,可是,根據雲家的祖上規定,雲家的醫術每代只能傳給一人,也只能有一位繼承人,所以註定的,雲昆松在出聲的那天,便被抱走了,一直養在外面。”
“這事,很少有人知道,當時也只有雲家的幾位老人知道,雲昆松雖然被送走了,可骨子裡卻繼承了雲家人嗜醫的執著,在外面走上了同樣的道路,據說,天分比雲昆蓬有過之無不及,後來,雲家的二位先老去世,雲昆蓬得知了自己還有一位孿生兄弟的事情,他心裡愧疚,便找到了他。”
“後來的事,我其實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雲昆蓬違背先祖的意思將雲家的醫術交給了雲昆松,而云昆松憑藉過人的天賦,短短几年,不僅掌握了雲家的醫術,還結合了他自創的針法,一時間名聲大造,人稱詭醫,可是他這個人,所秉承的理念卻和雲家人完全不同,重利輕義,不擇手段。”
新月低聲訴說著,穆簡看著她,突然問道:“那為何現在沒有知道這麼一號人物?詭醫的稱呼怎麼又落回了雲家的頭上?”
新月拍了拍了手掌,嘆道:“那是因為雲昆松後來被某個皇室的人請去了,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出現了,而云昆蓬也不知道因為什麼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