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強逼著自己，下樓吃了點。

吃過晚飯，她又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繼續睡覺。

樓川森無奈，也就去了洗好澡，然後在穆淺淺身側躺下。

因為暫時還睡不著，房間裡只餘一盞昏黃的落地燈，還亮著。

樓川森黑眸深邃的鎖在穆淺淺精美安好的容顏上，就是這個女人，勾了他的魂，讓他這麼多年都放不下。

還好，他沒有放下，讓他不至於一生遺憾。

只是他對不起穆淺淺，太對不起她了。

太多太多的對不起，都彌補不了自己犯下的錯。

翌日，穆淺淺如平常一般醒來，看到樓川森還睡在自己身邊，只是睜著眼，一直看著自己。

穆淺淺眨了眨眼，故意忽略掉樓川森那道灼熱的視線，開口問道，“小凱真的是我們的兒子？”

“嗯！”樓川森‘嗯’了聲，一開始還不太懂她為什麼問了這麼一句。

後來也就明白了。

當初知道穆澤凱是他樓川森的兒子時，他也害怕是一場夢，所以他都不敢睡覺，害怕一夜醒來，就變了。

穆淺淺點點頭，像是心中大石落了地。

然後她翻身起床，沒再管樓川森。

簡單洗漱過後，她就下樓。

樓下健身房，穆澤凱小小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在鍛鍊身體。

她就在一旁看著，痴痴的看了許久，直到穆澤凱停了下來，向穆淺淺走過去，“媽，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穆淺淺溫慈的勾了勾唇，用乾淨的毛巾給他擦額頭上的大汗，“被我家小凱的帥模樣給吸引住了。”

“嘁！我還以為你心中有了某人之後，再也看不到其他男人的帥了，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不怕那位吃醋啊？”穆澤凱調侃道。

穆澤凱很少這樣講話，但他今天就是沒來由的開心，或許是因為被老媽多關注了一下。

那位……就是對樓川森的稱呼。

好像從結婚，穆澤凱就一直都沒有叫樓川森爸爸，就連叔叔都沒有叫一聲。

“小凱，如果說樓川森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開不開心？”

穆澤凱情緒沒有任何波瀾的說著，“開心。”

其實，開不開心是矛盾的。

如果他真是樓川森的親生兒子，那麼樓川森在他心裡就是一個混蛋。

幸運的是他和方子豪沒有血緣關係。

會有這樣的如果嗎？

穆澤凱凝著濃眉，深不見底的黑眸，鎖著穆淺淺微微蒼白的臉色。

她昨晚好像都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穆澤凱又敏感了起來，“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沒有，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從來穆淺淺都是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對孩子，她基本上都是放養的，所以有些事，她也沒想過隱瞞，“昨天突然有人跟我，你是我和他的兒子，還附上了你和他的鑑定報告，這事他也證實過了，你怎麼看？”

這其中的事情，穆淺淺省略了太多太多。

她不會原諒他們，但又不可能拿他們怎麼樣。

穆澤凱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唇線抿得緊緊的，一張稚嫩的俊臉上，卻有著少年老成的味道。

沉默片刻，也不知道穆澤凱是信了沒有，他只是說了一句，“不管我的父親是誰，我只認你是我的媽媽，一身的汗，我先上去洗澡了。”

說罷，他直接跑了。

穆淺淺笑了，笑得眼淚又掉下來了。

這輩子對她最好的男人，不是父親，不是丈夫，而是她的兒子。

她是真的時常會這個外表有點冷酷的小子，感動得掉眼淚。

穆澤凱剛上三樓，就看到樓川森倚著牆站在樓道口，看樣子是在等自己。

“什麼事？”穆澤凱頓了一下，然後就走過去。

“我們一家子出國玩玩吧。”

穆澤凱看著他，也沒拒絕，“好啊，你安排。”

這個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做個小孩。

樓川森點頭，然後就下了樓。

其實他並不是想說這個，但有些話，真的不知道為何說不出口，好像一旦出口，就有種打臉的感覺。

這幾天，傑弗妮在別墅裡過得那是很壓抑的。

大的不去上班，小的不去上學，另外一個孕婦，除了看電視，就是做瑜伽。

氣氛詭異的壓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