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讓他一展胸襟才幹的好時代,時代好了,這樣的好黨員卻也不多了。
宋長明的心中何嘗不是萬般唏噓,可他還是和徐保山勸慰道:“老哥啊,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放心,我還幹著呢,兩年之內,我一定要在退休之前讓你看到咱們兄弟倆的夢想,咱們把那十幾畝的荒山都通上水,鄉親們想種啥就種啥。到時候啊,咱們旗山人就能過上好日子啦,咱們兩個老黨員就是死了也能瞑目,對得起咱們在這大山裡的這些年啊,對得起咱們死去的那些戰友啊!”
楊建林心裡咯噔一聲,心想,老社長,您這哪裡是勸說啊,分明是在催淚啊。
他急忙起身端著酒杯和宋長明、徐保山笑道:“書記,社長,為了你們替咱們旗山人乾的這番大業,我和大舟、小楊一起敬你們兩杯,感謝你們為了保護照顧我們這些年輕人而在大山裡付出的歲月和汗水!”
“是啊!”
看著徐書記和宋社長當著他們的面就要抱頭痛哭了,楊少宗和煤礦廠的廠長宋方舟也匆忙端著酒杯站起來。
“這杯酒,我得喝啊!”
徐保山挺高興的端起酒杯,卻又和楊建林道:“喝酒之前,我還是要說你一句。建林啊,書記我這麼些年一直很看好你,很照顧你,你現在翅膀硬了,我的話也不聽啦,想走就走啊,書記心裡難過呦!”
宋長明急忙打岔的笑道:“老徐啊,你這一杯酒就喝醉啦,建林不是乾的挺好嘛,難道真要像我們這樣一輩子呆在大山裡,他到外面闖闖是應該。建林啊,社長支援你出去,條件只有一個,這段時間還是要好好搞工作,爭取將肉聯廠帶上正軌!”
楊建林微微點頭,笑道:“書記,社長,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少宗將肉聯廠辦好。你們二老現在不要盯著我,要盯著我們小楊同志,這才是咱們公社未來的太陽,我剛畢業時候哪裡有他這麼大的本事,盯住他,留住他了,咱們旗山可就算是有望了!”
徐保山知道楊建林已經決定要去南方特區投奔同學幹自己的事業,只能是默默的感嘆一聲,又道:“山好水好,留不住人啊。算了,人各有志,建林啊,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幹,爭取給鄉親們幹幾件好事!”
楊建林依然只是微微點頭,神情卻是誠懇的。
看著這一切,楊少宗心裡有著一刻短暫的快樂和安寧,他們都是真的愛旗山的人,真的愛,愛的願意和他一樣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出來。
這樣的人在他的身邊還有很多,他的同學和同學的父母們都是,大家在這片貧瘠的大山裡生長著,生兒育女,從大山裡收穫著微薄的喜悅。
徐保山和宋長明雖然漸漸就將老去,有一天會徹底的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甚至連很多長輩們都會漸漸的淡忘他們,孩子們幾乎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可他們的生命卻終將融入在大山裡,跟隨著大山的精神一起傳承下去。
幾杯酒喝下去,幾個人所談論的東西也漸漸多了起來,不經意間,宋方舟就詢問到了這一次的換屆問題。
宋方舟是宋長明的晚輩親戚,也是宋長明一手栽培起來的,楊建林則是徐保山一手保出來的,應該說都是兩個老領導的心腹愛將。
五個人中只有楊少宗的情況是很特別的,可徐保山和宋長明並沒有介意楊少宗的存在,似乎也都沒有將他當作外人。
徐保山很是凝重的和宋長明、宋方舟道:“縣裡目前對我們的意見很大,一直想要直接空派一個公社書記或者社長下來,老宋接替我當社長和管委會主任的事情基本是定下來了,上一次彭書記來咱們這裡開會也充分的肯定了老宋這些年的成績,縣裡肯定不至於和彭書記對著幹,所以我估計縣裡更大的目標是空降一個社長。”
楊建林抓了一把花生在手裡一粒粒的嚼著,忽然插口道:“我從縣裡聽到的訊息好像是旗河鄉的副鄉長杜偉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旗河鄉的時候就大肆插手旗河酒廠的事情,搞的局面很混亂,問題在於他是縣長郭右賓的嫡系人!”
徐保山似乎有所耳聞的點著頭,道:“我是比較擔心這個事情的,他要是來了咱們公社,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咱們公社拆散了,他上面有人,老宋是折騰不過他的。真要是撤社建鄉也沒有什麼,咱們可以接受,我就怕他胡搞非搞,特別是煤礦會在他手裡出很大的問題。現在一噸煤的行價接近五十塊了,咱們以後的產能是一個月幾萬噸,每個月的收入都有幾百萬,他能不胡亂搞嗎?”
說到這裡,他就繼續和宋方舟叮囑道:“大舟,你心裡要有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