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哥們兒全都跟著起鬨。
當洞房裡熱熱鬧鬧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平陽市華盛大酒店的張麗飛,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前,望著深夜十一點多,已然安靜了許多的平陽市夜景,心思如潮,難以平伏。
房間門輕輕敲響。
張麗飛收回心神,走過去把房門開啟。
“麗飛,還沒有休息吧?”
“嗯,薏瑜,快進來……”張麗飛臉頰微有些醉紅地請黃薏瑜進了房間。
華盛大酒店是金州縣華盛集團旗下的產業,如今黃薏瑜是華盛大酒店的總經理。她走到陽臺前,看著藤几上放著紅酒和酒杯,微笑著為自己倒上一杯,輕輕和張麗飛碰杯,然後抿了一口,道:“我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淳風和海菲已經結婚,有些話,就不必再藏在心裡,說出來好點兒。”
張麗飛笑著點點頭,有些緊張。
“我一直都愛著淳風,他也知道。”穿著西裝頗有些女強人風範的黃薏瑜,一手攬懷,一手舉杯輕輕搖晃,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的夜景,道:“你也是,你也知道,不是嗎?”
張麗飛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是的。”
“得不到的愛情,最是難以從中走出來。”黃薏瑜笑容有些苦澀,美眸晶瑩,道:“但我不可能,也不會允許自己,去像是小說裡的人物那樣,甘心情願地做一個男人三妻四妾中的一員,談不上賤不賤的,但至少,我不滿意,所以,我放下了,你呢?”
“當然。”張麗飛毫不猶豫地說道,但順著眼角滑落的淚滴,卻讓她的態度顯得有些勉強。
有些人,能放得下。
有些感情,卻難以割捨。
再如何聰明的人,也有無法理智的情況。
遠處。
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關了門卻罕有未熄燈的金茗茶館二樓的雅室中,天下無敵二十餘載,今日更是強硬對峙山門、佛門兩派高手,敢於睥睨眾敵的縱仙歌,神情平靜地坐在茶桌旁,輕抿茶水。
羅同華面露無奈地說道:“蘇淳風這次,算是和山門、佛門密宗徹底對立,沒有絲毫斡旋的餘地了。”
“魔門開啟是要事,在重新封印魔門之前,山門和佛門不敢輕舉妄動的。”石林桓神色恬淡地說道:“而且,即便是封印魔門之後,山門和佛門密宗,也要考慮剷除詭術傳承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尤其是,面對蘇淳風的強硬態勢,以及蘇淳風身後的絕對實力,山門和佛門密宗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們恐怕難以承受。”
“這樣就好。”馮平堯笑眯眯地說道:“古往今來,任何勢力之間最為穩妥的局面,便是微妙的平衡,看似緊張實則相安無事,因為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誰也承受不起。”
“馮老先生。”縱仙歌忽而開口道:“依您來看,蘇淳風現在的修為,是何等境界?”
其實在座者,內心裡對此幾乎都已經有了大抵的判斷。
原因無它,今天在河塘村村北的農田中,蘇淳風隔空傳音示威表態,無論話語裡無比強勢的自信,還是那股氣機的磅礴強橫,都清晰無比地展示出了他絕對有著醒神境的修為。
但在場任何人,又都很清楚蘇淳風己身的修為,不過是剛剛圓滿了的煉氣之境啊。
馮平堯喝著茶,悠悠然說道:“我不懂你們奇門江湖那些修為境界的說法,對了,順便還得問問你們,我這樣的,算是什麼修為境界?其實……我根本不會什麼術法,也沒有和任何人鬥過法。”
“那麼,您是如何做到隔斷我與佛門、山門對峙時氣機的碰撞,不至於擴散呢?”縱仙歌微笑問道。
“我感應得到,所以不能讓那遮天蔽日委實嚇人的氣機影響到村子裡的平民老百姓。”馮平堯道:“你們鬥法,哪怕是生死相向,是你們的事情,我這個老頭子膽小,也不想村裡的生活受到影響,更不能眼瞅著蘇淳風大婚,這麼晴朗的日子裡忽然間陰雲密佈打雷閃電,那不應景。”
這番回答,有些敷衍了事,並不明確。
但對於羅同華、縱仙歌、石林桓這樣的術法頂尖高手來講,已經夠了,無需講述太多。
這,就是半聖之人。
羅同華看向縱仙歌,微笑道:“縱宗主,由此看來,你和蘇淳風當年的約戰,如今可行了。”
“魔門封印事畢之後吧。”縱仙歌笑了笑。
“以蘇淳風境界修為的進度,到時候即便是你縱宗主無敵江湖二十餘載,恐怕也無力再與其一戰。”羅同華毫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