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站在路沿十米開外的釋名大師,其他苦行僧的穿著,卻非尋常所見的僧袍,而且長相也明顯不是華夏人——佛門密宗,遍及全球,心中藏佛苦行天下,尋佛落處,尋己落處,尋得那世間真繁華。
在這些苦行僧人不隱氣機之後,王啟民能清晰地感應到,附近不止是這三位顯身的苦行僧,還有五位。
更遠處,刁平也面對著八名苦行僧人。
形勢危急,一觸即發。
王啟民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釋名大師,眯著眼說道:“釋名大師,把國外的苦行僧們都給召來了,看來是勢在必得啊。”
“還請王施主與徒弟刁平,放下屠刀,皈依我佛……”
“等我徒兒事了之後,我可以考慮,但信佛,卻絕不入佛門密宗。”王啟民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很清楚這種形勢下,只有先下手為強,可他還是希望能夠不發生激烈的衝突事端,因為,平娃大仇未報,因為詭術還未真正正名,他不甘心,師徒二人就這般在與佛門密宗的對決衝突之中玉石俱焚。
釋名大師淡淡地說道:“王施主和刁施主今夜若不肯皈依我佛,貧僧諸人也只能金剛伏魔了。”
王啟民眯眼,掐決,施術破天罡!
一卷無形天書舒展開來……
遠處,刁平眯縫著的雙眸猛然睜開,雙刀破空襲向盤坐在地的那名苦行僧人,與此同時,沖天殺機無懼天罡之威,瞬襲另外七名苦行僧——他從未和山門及佛門密宗中人交過手,不知其中厲害,但詭術攻擊力霸絕天下,身為詭術傳承者,縱然狹路相逢對敵真仙身臨絕境,又何曾懼怕鬥法?
一剎那。
風雲際會,隱然有悶雷聲平地而起。
八位僧人盤膝而坐默誦梵音經文,便有淡淡金芒如星辰似螢火飄搖籠罩八方。
此刻。
王啟民同樣揮手間展天書,籠罩四方的天罡大動,在強勢的法器術陣攻勢下顫抖,似乎隨時都會破裂,數名來自於世界各地的苦行僧同時施術誦經——你有頂級上品法器,又有無匹術法攻擊,佛門自有降魔金剛在,縱使妖魔齊聚,金剛怒目亦伏魔!
就在這殺氣騰騰,煞氣滾滾,大戰將起很快就要進入白熱化的狀態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兩道刺目的車燈光束劃破了濃濃的夜幕。
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刺耳的剎車聲中,停在了刁平身後幾米遠的地方。
車門開啟。
西裝革履的劉學樹神色陰沉地推開車門下車,渾身氣機迸發,雖然,與已然爆發了鬥法衝突的雙方任何一人相比,他的術法修為都是最低的,而且在這樣的鬥法環境下,他可以散發出的氣機,根本微不足道。但是,已然邁入煉氣初境多年,且受羅同華指導融合磅礴廟堂氣機的他,意念力迅速抵達每一名鬥法者的耳中:
“住手!”
力不足,勢卻強!
因為,劉學樹是官方的代表!
本就無心與佛門密宗對決生死的王啟民,收手並傳音給刁平:“平娃,別衝動……”
刁平收回術法,目光森寒。
十六位苦行僧盡皆停止施術。
劉學樹冷哼一聲,板著臉沉聲道:“各位高僧,是不是應該有誰站出來,給我一個說法?”
四下裡一片靜謐。
許久。
釋名大師緩步走來,看著已然漸趨沒了耐性的劉學樹,雙手合十躬身施禮,道:“我華夏佛門密宗,不曾要與王施主、刁施主師徒二人鬥法,只是藉此度化二人,希望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二位施主心懷惡念,魔性發作,竟悍然施術與我佛為敵,阿彌陀佛……”
劉學樹沒有注意到釋名大師第一句話中強調的“我華夏佛門密宗”,冷冷地說道:“別說這些冠冕堂皇事實上虛偽無比的話,你我心裡都清楚,現在,帶著你的人,走!”
釋名大師輕嘆口氣,轉身離去,原本就地偏西而坐的八名僧人盡皆起身,隨釋名大師緩緩遠去。
此時。
王啟民終於緩步走了過來,頗為禮敬地說道:“多謝劉主任出手相助。”
“王大師客氣了。”劉學樹擺了擺手。
刁平微微皺眉,道:“伏地門的人要跑,我就不陪你多聊了……”說罷,刁平毫不在意劉學樹就在身旁,當即掐決施術,兩柄無形的利刃破空消失,殺氣濃郁的術法波動滾滾向西北。
小區西大門處,兩輛越野車,一輛轎車飛馳而出。
劉學樹微微皺眉,卻也沒有開口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