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事外的。”
“但山門,肯定也有他們的理由啊。”裴佳不解道。
“有理由,就該早點兒出手。”曹素冷哼一聲,道:“我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口是心非,裝清高,滿腔天道自然倫理,卻遮遮掩掩如賊子的小人。偏生他們還總是自認為玄學正統,視奇門江湖為草莽。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假作脫離紅塵不涉世事,事實上總是在盤算著干涉大局,就實在是噁心人了。”
裴佳愈發吃驚:“這,是真的?”
“哼。”曹素輕輕哼了一聲,道:“奇門江湖人盡皆知,為師脾性乖張離經叛道,而事實上,這樣的評價之語,不是源自於奇門江湖,而是山門!”
“您和山門有過沖突?”
“很早之前了。”曹素擺擺手,道:“奇門江湖復興至繁榮,不過二十餘載,你見過為師與奇門江湖中誰交過手?”
“這……”
“既然沒人與我交手,我這醒神之下無敵手的綽號,又從何而來?”曹素笑了笑,神色間忽而就有了些回憶的感慨,她微笑著說道:“為師當年走捷徑修為突飛猛進,後來被山門知曉,並被視作偏門邪術,不打都不行咯。”
裴佳訝異道:“那豈不是說,連山門中人,都奈何不得師父您麼?”
“沒那麼誇張,師父畢竟入不得醒神了。”曹素輕輕嘆了口氣,道:“只是當年與山門衝突時,恰逢國家大勢變革,山門不得已收斂。”
“後來呢?”
“山門靜待時機,而已。”
“哦。”
……
……
羅同華靜靜地站在漫天飛雪中。
正南百米開外,一間門市房的屋簷下,站立著一位穿著普通僧袍的中年男子——他在那名不見經傳的小寺院中,也不過是絕大多數僧眾眼裡,很普通的僧人罷了。他輕嘆口氣,單手施禮,隔空傳音:
“羅主任,京城不得施法,便待以後各方出了京城,您還會這般態度麼?”
羅同華淡然道:“你修禪修佛,與華夏正統玄學沒有絲毫關係,何必自覺是山門,非得趟這一灘渾水?奇門江湖事,非官方允可,山門不得出手,更遑論你們?敬佛修佛參悟,莫為自己惹塵緣。”
“若是世間安危受影響呢?需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也有金剛一怒時……”
“世間安危,是所有人的事。”
“貧僧告辭。”中年僧人轉身離去。
在羅同華西北方向,京珠高速公路的另一側,落滿了厚厚積雪的草坪旁人行便道上,一位穿著樸素道袍的老者面露一絲微笑,抬手捋須,幽幽道:“羅主任初入醒神,可喜可賀,只是羅主任如此明顯偏袒庇護詭術傳承者,實為不妥,如若貧道今日與不約而同前來的道友聯手,羅主任能擋得住麼?”
“誰敢出手,今日必死。”羅同華罕有的強硬。
“羅同華,我山門是玄學正統,絕不容詭術傳承者存世,數千年來無時不刻為徹底剷除詭術而努力。”老道人神情嚴肅地說道:“你應該清楚,古往今來官方對山門亦有所求,沒有山門,官方怎能震懾奇門江湖草莽?”
羅同華淡然道:“不是有所求,而是有所用!你要清楚山門的地位,更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蘇淳風竊山門術而下山,你也要阻攔我山門中人清理門戶麼?”
“笑話!山門中人下山,不過是一個荒唐的藉口罷了!蘇淳風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了麼?他的師父是誰,你們知道麼?僅憑一面之詞,個人忖度,江湖流言,便要行所謂的天道之義,便是你們的道理?”
“看來,你心意已決。”
羅同華傲然道:“一向如此。”
道人沉默少許,轉身踏步離去,隔空拋下一句話:“養虎為患,後患無窮……羅主任,還望三思,山門等你訊息。”
羅同華沉默不語,冷厲意念轉向另外一位山門中人。
正東,五百米開外。
一位手持拂塵,容顏看似不老卻眸中滄桑,明顯有還童之態的道姑輕輕嘆了口氣,沿路向南而去。
奇門江湖不擾塵世安危,山門便不得動麼?
總會有你羅同華後悔的時候。
歷來如此。
天意如此。
……
……
長街之上。
相距不過二十米的蘇淳風與刁平兩人,在旁人看來,仍舊處在對峙當中。
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