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著覺了。想必,他們已經傾盡全力,動用所有的人脈資源,開始在臨邊市掘地三尺地尋找我吧?不久之後,奇門江湖上,也會有人趕到臨邊市來了……可惜,他們什麼都不會找到。當他們憤怒、疲憊、失望,漸漸放鬆的時候,我,會再回來的!”
思忖一番後,刁平面露出靦腆的,有那麼點兒幸福的笑容,從帆布包裡拿出一條玉溪香菸,把包裹扔到行李架上,起身往另一節車廂走去。
那節車廂裡。
乘客同樣稀少,也就四五個吧。
中間位置,靠窗坐著一位戴棉帽和黑框老花鏡,穿著陳舊的軍綠色棉大衣的老人,他滿臉皺紋,臉頰紅潤,幾道長壽眉垂至與鼻尖相齊,花白的鬍鬚修飾得很整齊,手裡捧著一份報紙,專心致志地看著,頗有些家境落魄的老學者風範。
刁平手裡拿著煙徑直走到老人的面前,然後坐在了老人對面。
老人眼皮都未抬,看到不看刁平一眼。
“師父,我早就知道您一直跟隨在我身邊了。”刁平一臉討好的神色,笑嘻嘻地把煙放到了小桌上,道:“您放心,買菸的錢,都是我從那些該死的傢伙身上翻出來的,他們還真有錢,身上總是帶很多現金。”
簡單易了容,但即便是熟人也很難一眼認出他的王啟民,將報紙放下,臉上沒有絲毫被徒弟識破的驚訝和驚喜,淡淡地叱責道:“沒出息!”
“徒兒知道錯了。”刁平立刻低下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一共也就幾千塊錢吧?”王啟民輕輕嘆了口氣,捨不得多加責備這個命運坎坷悽慘可憐,且將來註定會被許多人恨之入骨,必然早死,所以更可憐的徒兒。他神色和藹,語氣淡然地說道:“從死人的身上翻錢,容易留下指紋……雖然伏地門不會去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反而會以突發疾病的死因去幫你掩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該為了這點兒錢而起貪心,萬一被警方查到的話,就太不值了。”
“師父教訓的是。”刁平表情誠懇,繼而又做了個鬼臉,討好地說道:“師父,我以後再也不了,但既然錢都到手了,東西也買了,您就收下吧,大過年的,我這不是就想著,給您老買點兒年貨,孝敬您嘛。”
就在這時,火車上的售貨員懶洋洋地推著售貨小車走了過來。
正是過年的時候,乘客太少了。
所以,售貨員走完這一趟,大概要好久才會再過來。
王啟民神態溫和地叫停了售貨員,在小車上拿了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刁平趕緊掏錢把賬給結算了。
“行李箱裡,有泡麵和鹹菜、火腿腸、雞蛋,拿出來。”王啟民道。
“哎。”刁平立刻彎腰從座位下把師父的行李箱拽出來,拿出王啟民之前就買好的一些食物,又把那條香菸拆了,取出一包,剩下的塞進行李箱。
“過年了,陪著師父喝兩杯。”
“好,我給您老拜年了!”
刁平起身,就在空落落的火車車廂裡,雙膝跪地,給王啟民磕了一個頭。
一老一少,在臨邊市開往春城的普快列車上,小酌。
過年了!
奇門江湖,也好像該變天了。
……
……
與此同時。
數千裡之外的豫州省平陽市金州縣鄉下。
蘇淳風開著車剛剛來到王海菲哥哥王海平的家門口——王海平兩口子這幾年在山剛農貿公司工作,賺不到大錢,但相對比村裡的尋常人家,已經算得上富裕戶了。這不,去年春天他申請了一塊方基地,蓋起了一棟頗為豪華的兩層小樓,比之東王莊村趙山剛幾年前蓋的那棟宅子,看起來還要氣派得多。到了冬天,王海平夫婦就把父母親也都從老宅子那邊接到小樓住,因為這邊燒鍋爐採暖的。
王海燕和王海菲過年回到村裡,當然也住到這邊。
事實上,王海平夫婦平時就在市裡公司給安排的宿舍居住,兩個孩子留在村裡父母身邊,老人負責帶孩子,接送孩子上學。
自從王海平在山剛農貿公司開始工作之後,刁蠻的老婆胡文玲這幾年真的是服服帖帖,老丈人丈母孃那邊,也不敢隨便對這位女婿指手劃腳吆五喝六,而且確實家裡條件越來越好,胡文玲也愈發孝順公婆——說白了,誰不想落下個好名聲?當初那麼斤斤計較和丈夫吵,和公婆吵,還不是為了錢?
當然,胡文玲這種性子的人,之所以改變的主要原因,還是王海平愈發強勢,再有當年趙山剛的威脅,還有……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