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心腹立刻扭頭走了出去。
會場裡,安安靜靜。
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郎平坤、郎年的到來,當庭對質……這一幕峰迴路轉起伏跌宕的大戲,真是讓人期待更加精彩啊。就連堂堂天下第一人的縱仙歌,平靜如深潭古井的眸子中也透出了些許冷笑之色,他悠悠然坐回到了桌旁,靜待。
“李全友。”蘇淳風忽而開口輕輕喚了一聲。
但在安安靜靜的會場內,這一聲輕喚,立刻就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李全友反應有些遲緩地把目光移到了蘇淳風的臉上。
蘇淳風唇角一掀,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色,道:“別再死皮賴臉地硬撐下去了,沒意思,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就算是把郎家的人叫來當眾對質,難道你覺得自己還能把黑的變成白的?不可能的,那隻會讓你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更加難堪,丟盡顏面。所以我有些難以理解,是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看得太蠢,還是你自己太蠢了想不到這些?”
“蘇淳風!”李全友咬牙切齒,猙獰道:“郞延被殺生門傳人刺殺的真相,你知,我知!還有,羅同華也知道!只是你們太卑鄙,太陰險,我李全友著了你們的道!但是,你真以為栽贓誣陷我,就可以一勞永逸嗎?不可能的!而你和殺生門傳人之間的勾結,早晚會被公之於眾!”
“都到現在了,還想要繼續往我身上潑髒水。”蘇淳風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懶得和你這種人爭執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只是想提醒你,大家都能想象到,你要求郎平坤、郞延前來當眾對質,不是為了澄清自己,而是,想要突然發起攻擊,當眾殺死背叛出賣了你的郎平坤、郎年。”
李全友雙目怒睜:“蘇淳風,你不得好死!”
他現在氣得氣血沸騰,這都被蘇淳風當眾講了出來,那麼等郎平坤、郎年到了,自己又怎麼能夠在多人戒備的情形下,突然施術擊殺出賣了自己的郎家人呢?
“我知道,你早就盼著,並且一直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地想要我不得好死。”蘇淳風嘲諷道:“只可惜你不是那世間仙人胡四,能出口成讖定人生死。當然,縱然是胡四,在晉西省言出法隨想要置我於死地,可惜他一語未能成讖,反倒是自己被我打得跪倒在地,又被青鸞宗縱宗主親手擊殺……李全友,你覺得自己能比得過修為入返璞,成就地仙之實的胡四?”
“你……”李全友氣得雙肩顫抖,牙關緊咬。
“唔,是我忘了。”蘇淳風嘲諷之意更濃,靠著椅背抬手直指李全友,笑道:“你李全友應該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很清楚自己的修為遠不如胡四,甚至論及修為實力,堂堂正正公平鬥法的話,我都能輕鬆將你擊殺。不過,你知道自己有半個官方的身份,代表著官方的意志,並且把這種身份運用得淋漓盡致,狐假虎威肆意妄為以權壓人,在奇門江湖上,莫說是我這樣一個沒什麼宗門世家撐腰的散修後輩,就連諸多奇門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宗門流派世家之主,都不得不看在官方的強大面子上,忍氣吞聲地讓你在某些事情上頤指氣使。不得不說,這幾年來,你李教授在這浩浩然偌大的奇門江湖上,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李全友目眥欲裂,雙拳緊攥,渾身殺機暴漲。
臺上縱仙歌、白寅全都高度戒備,隨時準備施術阻攔暴怒之下可能會發狂施術殺人的李全友。
羅同華皺眉呵斥道:“蘇淳風,不要再說下去了。”
此時。
莫說是李全友被蘇淳風這番話給氣得火冒三丈幾欲拼命,就連在場所有的術士們,都皺眉有些厭惡和憤怒地看向蘇淳風——這傢伙,也太過分了吧?整個就是一小人得志的卑劣形象,難不成長時間以來一直承受著李全友的高壓,如今李全友敗局已定,所以蘇淳風驟然放鬆,太過喜悅從而失態即興了?
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李全友都淪落到這般悽慘下場,當眾丟盡了顏面,敗局已定……
你蘇淳風又何必,如此當眾極盡嘲諷羞辱?
恰此時,會場大門再次被推開,郎平坤、郎年叔侄二人陰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即將失控不顧一切要施術擊殺蘇淳風的李全友,看到這二人進場,心頭那股暴怒的情緒終於被轉移出了些許,而不是專注於蘇淳風。怒火稍減,李全友就禁不住後背生寒,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衝動之下出手攻擊蘇淳風,郎平坤、郎年來的正是時候。否則的話,自己一旦出手,在如此高手雲集的場合下,肯定傷不到蘇淳風,反而會罪加一等。
蘇淳風,是在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