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還有一張列印好的a4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列印著許多字。
“這是什麼?”光頭青年詫異道探頭問道。
馮東猛地將紙張收起來,揣進懷裡,冷冷地說道:“不該你知道的,別亂看。”
“是,東哥。”光頭青年趕緊說道。
馮東的眼眸中餘悸和憤怒一閃而沒。在天府市的道上江湖闖蕩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馮東的心性也早已磨鍊得能夠在大事面前面不改色,所以表情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那張a4紙張上,記載著從正月十三,也就是趙山剛失去耐心不打算再談判的那天開始,馮東每天詳細的出行記錄,居住在哪裡,去了什麼地方,待了多久,和什麼人在一起。
身為老江湖,真正的過來人,馮東太清楚這張紙的份量了,是一種威脅,一種警告,一種潛在的,卻實實在在的危險。
趙山剛既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到這些詳盡的資訊,那麼毫無疑問,他馮東的公司經營狀況,各個地點,有多少心腹,甚至包括他的家裡有幾口人和他什麼關係,平時經常去哪裡……這些,趙山剛只要想知道,想幹什麼,都能得到。
馮東心裡有火,但沒什麼怨怒,反而有些心有餘悸,還好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雙方和談了……
其實就算趙山剛在這張紙上明確記載他馮東的家人情況,在最壞的結果沒有發生,而且雙方已經和解了的前提下,馮東根本就不會怒罵腹誹趙山剛做事不講究,太卑劣。因為,既然是混這條道的,誰他媽也不乾淨。
什麼他娘…的禍不及家人?
在現實面前,統統扯淡。
沒這份陰狠毒辣,混這條道講求什麼道義規矩……別說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了,你怎麼死都不知道。諸如馮東這種混出來的人物,平時也會給後輩小弟們講些如何如何仗義,怎麼怎麼講規矩之類的,其實全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私底下,哪一個不是狠辣歹毒,做事不擇手段只講結果的主兒?
這次趙山剛留下這張紙,更顯得此人會做事——面子,我讓你馮東賺到了,但我趙山剛的面子,也沒落下!
半斤八兩。
大家還是和平共處的好,有錢一起賺嘛。
不然,我趙山剛也不是那種吃鼻涕喝膿的面主兒,既然敢做這條過江龍,沒點兒破釜沉舟的玩命決心,那怎麼行?
從茶館出來,趙山剛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蘇淳風的電話:“淳風,天府市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介紹的那位袁老爺子,看來還真不是普通人啊,我認真調查過,蜀東物流的老闆馮東,前些年可是天府市首屈一指的人物,可惜馮東資產不足,也沒有什麼商業頭腦,所以才會選擇了物流行業,而不是更賺錢的其它營生。即便如此,他當初也是近乎於明搶似的,把東北一幫人在天府市做起來的物流公司給搞到了手,目的是為了儘可能洗白自己,也給當初的兄弟們找點兒正事兒做,至少,名面上是這樣。而袁老爺子一個電話,就能讓馮東這號地頭蛇賣面子,足以說明袁老爺子的身份地位,不同凡響。”
此時的蘇淳風,已然開學回到了京大校園,他悠閒地走在通往教學樓的道路上,對於趙山剛這番話,也沒什麼興趣去關注,反正事情能和平地解決掉最好了。他說道:“山城市那邊的情況,我已經託人問過了,不大好辦,所以你和錢明兩人見機行事吧。不過,你告訴錢明,儘可能把握分寸,不要取人性命。”
“好的,我明白。”趙山剛應道。
“那就先這樣,我去上課了,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
“好,再見。”
趙山剛結束通話電話,原本掛著淺淡笑容的表情,立刻冷峻了下來。
“怎麼了?”錢明略顯緊張地問道。
“淳風說,他託人問過了,這件事不大好辦,所以讓我們到山城市後,自行想辦法去與對方協商談判……”趙山剛眯著眼往後靠了靠,語氣陰冷地說道:“我再和他們談一次,能花錢擺平,就儘量花錢,不行的話……”
錢明心中一喜一愁。
喜的是,蘇淳風讓他們自行想辦法,就等於是允許他在必要的情況下使用術法,迫使對方屈服,這麼多年了,錢明還從來沒有使用術法去對付過他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讓他有些擔憂和發愁的是,自己著實一點兒施展術法害人的經驗都沒有,第一次做事,萬一出了茬子的話,多丟師父的臉啊?
兩人攔下一輛計程車,去往火車站。
在計程車上,錢明和趙山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