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說道:“而且,我還沒殺人呢。”
“用術法脅迫、恐嚇,就是害人。”範春松道。
“明人不說暗話,這位範先生不會告訴我,你們遼東范家,就從未有以術法脅迫過尋常人吧?”錢明冷笑一聲——雖然他在師父蘇淳風那裡,並沒有得知過太多的奇門江湖事,但以往和龔虎,尤其是龔虎的徒弟許萬發多有接觸,自然知曉奇門江湖上的宗門流派、世家,乃至諸多散修術士,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取極大的利益,不就是依仗著術法從而見招拆招無往而不利麼?誠然,確實有不需要以術法直接威脅恐嚇他人而獲取財富者,如相術大師石林桓、卜算大師鐵卦仙程瞎子等等,但只要有家族或者門派實產企業者,在改革開放這些年來,誰沒有經歷過市場競爭,誰敢說,沒有直接或者間接使用術法去脅迫威脅,甚至直接殺人?
範春松的臉色沉了下來,道:“但同為奇門江湖中人,既然我范家出面調解,錢先生總要給這份薄面。”
“好說,讓他們答應我的條件。”錢明**地說道。
“錢先生的意思是,沒得談咯?”範春松冷笑道:“我看錢先生,因為近期施術害人遭受自然反噬,目前應該是內傷頗重,短時間內不能再施展術法了,何必如此不留情面?更何況,錢先生不過是固氣初期的修為,莫不是真以為這奇門江湖上,固氣初期的術士,就能算得上是無所忌憚的高手了?”
錢明搖搖頭,道:“我這人做什麼事,最講道理,範先生既然出面調解,當然也得講個道理吧,可是在事情的前因後果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就直接要求我給范家面子,放過這些人……那我能得到什麼?”
“道理?”範春松面露哭笑不得的嘲諷之色,仰臉道:“施術加害尋常人,不符奇門江湖規矩,就不是道理麼?”
“看來範先生真沒打算講道理。”
“認個錯,答應不再以術法害人,你可以平安離開東北。”範春松臉色一沉,不容置疑地冷冷說道:“否則,不論你是誰,師承何門何派,在東北的地界上,敢不給我范家面子,那就別怪我范家不客氣!”
錢明心裡驟然一緊。
他真有些害怕了。
範春松的話,太強勢了——不論你是誰,師承何門何派,在東北的地界上,敢不給范家面子,那就別怪范家不客氣——那麼,錢明心裡不禁惶恐不安,師父蘇淳風在奇門江湖上的名號,還能起到作用麼?
“我需要打個電話。”錢明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不甘。畢竟,剛才還教育了王青是將才而非帥才,無法真正做到獨當一面,很快就輪到了自己……可是這奇門江湖上,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他錢明總不能去傻傻地要強吃這個啞巴虧吧?
範春松一臉輕蔑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範春松在得到一位現實社會上的好友求助時,也認真調查了一下王青、錢明的身份,並且詢問過家裡人和江湖上的友人,這當代奇門江湖上,名門大派和有實力的世家之中,有沒有叫做王青或者錢明的術士。
結果是,沒有。
那麼,至少可以說明,王青或者錢明這兩人中,不管誰是術士,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門小派的人物或者散修術士的徒兒。
範春松當然不會忌憚這類人。
他神情悠然地看著錢明撥通電話,從錢明簡單的通話中可以聽出來,他是在請示自己的師父……電話很快打完了,錢明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眸子中一抹不自信的神情閃過,繼而看似淡定地說道:“我想,我們需要等一下。”
“沒問題,不過。”範春松自信十足地站起身來,微笑道:“最好還是別耽誤時間,我今天來時,正好帶了他們,當面談談吧。”
說罷,範春松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範春松走過去開啟門,領著兩名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名男子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年齡,氣度沉穩,兩道濃眉下看似沉靜的目光中,時而會閃現出掩飾不住的兇狠和強勢。另一名男子,則是三十多歲的模樣,長髮分頭,嚼著口香糖,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囂張姿態。
錢明認得他們,通哈市道上赫赫有名的成昆、丁平揚,原本是三大弟兄,不過老二何先亮……
前年趙山剛到通哈市解決了與這三大弟兄的衝突之後,何先亮就失蹤了。
“操,你他媽不是很**麼?”丁平揚啐了口唾沫,大模大樣地坐到了另一張單人床的床邊,臉色猙獰囂張地瞪視著錢明。
“錢總,咱們確實需要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