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有的。
身上被尖銳的石子給掛到,只感覺到手上有鮮紅綻放,隨即雨水沖刷下來,又消失不見。
辛易墨顧不得管身子上的疼痛。
只是一個勁的往上走。
他只有一個信念。
必須找到連芷薰。
這路因為雨季,比之前來說,更是艱難了許多,好在辛易墨有學過武,身子倒也算是矯健,不一會兒,就距離目的地很近了。
他站起身子來。
雨越下越大。
在雨中,
他的身姿清雅倨傲,薄唇緊抿。
直到眼前出現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那一縷芬芳。
白茫茫的大雨中。
無休止的下著,走動間,濺起泥漿。
少女跪在墳前。
她的神情呆呆的,冰冷的雨水瘋狂的打在她的身上,棉襖已經加了水,只會沉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她只覺得自己冷的如同在冰窟之中。
這場大雨越下越大。
她跪了許久許久。
白茫茫的雨水將這美麗的大山,變成了如同地獄,深長的睫毛是冰冷的雨水,黑色的長髮滴答著雨水,肌膚蒼白,木然的跪著,任由雨水沖刷著她。
她的心中充滿了罪惡感。
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又是歸屬哪兒的。
一直以來認為的父親,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她不過是一個被世界所唾棄的人罷了。
就讓這大雨,來沖洗著自己的罪惡吧,在父親的面前,得到救贖。
耳畔傳來腳步聲。
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一旁,她抬眸,冷漠的看著他,眼珠濃黑深不見底。
看到她溼透的衣服,還有那冰冷的目光,辛易墨心尖抽痛,可他卻仍舊蒼白著臉,勾勒起溫柔的笑容,“阿薰。”
他脫下了羽絨服。
這件羽絨服是防水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冰冷的氣息混合著帶有體溫的溫熱。
連芷薰的眼神依舊冷漠。
她睨著他,面無表情,“辛易墨,我不想演戲了。”
辛易墨看向她。
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他依舊沉默。
“一直以來接近你,討好你,都是我在演戲,”她的眼珠漆黑,就這麼看著他,語氣涼薄,“辛雪綾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帶著面具在接近你們,為了留在辛家,明明那時候我討厭你討厭的要死,可是我卻強迫自己對你微笑,我不喜歡吃雞蛋,不喜歡吃豆腐,不喜歡吃清淡的菜,不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可是隻因為你喜歡,所以從進入辛家開始,我就一直告訴自己,只要是你喜歡的,那我就要喜歡,因為我知道,我留下來最大的依靠是你。”
“不要再說了!”辛易墨的臉色慘白一片,他的眼底是受傷的神情,可他卻依舊微笑著,“阿薰,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我知道身世的打擊對你實在是太大了,你才想著讓我離開的對麼,以後你想對我笑就笑,想對我生氣就生氣,想要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想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們就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好麼?”
他的語氣虔誠而又卑微,雨水澆灌在他的毛線衣上。
沒有羽絨服的庇護。
冷意從四肢升起,轉而僵硬。
他蒼白著臉,看她,聲音顫抖,“可是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你知道,沒有你我會死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失去了誰就會死的。”
連芷薰的語氣淡漠。
沒有一絲的波瀾。
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痛。
“阿薰……”他啞著聲音叫她。
“阿薰?”她的唇角嘲弄,可是眼神卻漆黑的空洞,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尖抽痛到幾乎想要就此死去,“這個名字真的是我麼,如果不是爸爸的話,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連芷薰這個名字,說到底真的是我的名字麼?多麼可笑,我竟然連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親人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呵呵呵……”
“阿薰……”
辛易墨的眼底有著濃郁的痛楚,他除了喊她的名字,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
“我很感謝你父親將我收養到了辛家,給了我一切的生活保障,可是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我是連成松的親生女兒身上,若是沒有這個名頭,你父親不可能收養我,而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