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似平常那般清冷,那是許笙第一次覺得,傅言書的話裡有了點人味~
許笙止住了自己準備敲門的手,忍不住去猜想,電話那頭究竟是誰?
是誰能讓他這樣?
可是,毫無質疑,除了餘寶兒還能有誰吶?
她突然覺得,其實這頓飯不應該約的,有些話也不應該說的,畢竟最後打臉的,下不來臺,只有自己罷了!
經歷過眾人的侮辱,經歷過眾人的質疑,經歷過父母的拋棄。
許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是學不聰明,?偏的要去撞一撞那南牆!
突然,門被猛然開啟,站在門口正中央的許笙一下子暴露在了傅言書的面前,
許笙下意識想要逃,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頓了頓,便邁了進去,
一旁服務員朝著許笙微微示意,便離開了房間。
“你遲到了!”
許笙微愣,看了看腕錶,“好吧!的確是遲到了一分鐘!”
許笙說:“對了,怎麼不見於澤?你不是走哪裡都會帶著他麼?”
傅言書說:
“他回家了,”
“回家?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本是齊升企業的二公子,齊升的董事長覺得於澤需要鍛鍊,便把他寄放到了傅氏,讓他在我身邊學習學習,時機到了,他就可以回到齊升了!”
傅言書喝了口茶,像許笙解釋道,
“那於澤他為什麼不在齊升鍛鍊了,畢竟自己企業要好很多吧!”
許笙是有些不明白,齊升董事長的想法,
誰知聽聞這話,傅言書淡淡的瞥了眼許笙,見許笙一臉好奇的,模樣,
說:
“因為,齊升董事長說,於澤放在齊升並不能鍛鍊什麼!畢竟所有人都會因為他齊升二公子的身份會端著他,倒不如趕出去,還能學的多!”
聽完傅言書的話,許笙卻是微微一愣,想起了自己母親把自己趕出家門的那一次,
會不會當初媽媽,也是像齊升董事長這麼想的吶?
“齊升董事長不愧是一個鐵血娘子!”
許笙低低感嘆到,一時間竟說不出來話,
她也不知道該說齊升董事長是為子計深遠,還是狠心,?
只能用一句鐵血娘子敷衍蓋過~
許笙話落,傅言書卻是深不可測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這一眼太快,快到許笙根本沒能捉住。
“許笙,你今天叫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於澤的事情吧?”
傅言書端起眼前的茶杯,蓋住了自己幽深的瞳孔,淡淡說:
“所以,你今天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和不同的人談話,有不同的方式,有些人需要委婉,有些人需要裝傻,有些人需要作聾,有些人卻需要直白,主動出擊,
談話是一門藝術,或輕或重,或急或緩,正如溉灌,
急不得,重不得,輕不得,緩不得,
而顯然,傅言書卻是深諳此道,該沉默時沉默,該主動時主動,
許笙頓時覺得心底的話被他一下子勾到了嘴邊,
就快要出來了,
可是,下一秒卻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如果她沒有經歷過那些刺骨冰冷的唾棄以及猝不及防的拋棄,
她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恣意張揚,無所顧忌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