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安沒有回答,只是一雙手摟的更加緊了,許笙頓時覺得自己腰上的肉都被他的手臂給擠出來了,頓時又道,
“你別在緊了,你這是想要勒斷我的腰麼?”
聽見許笙這麼說,季遠安頓時又鬆開了一些,卻還還緊緊的摟著,像是一個纏人的孩子,
許笙有些無語,只好說道,
“我們出去吧!”
“不要!”
男人悶悶道,果斷拒絕,
“那你先把燈開開,太黑了。”
“不要~”
許笙頓時有些怒了,這位少爺可真是不好伺候,頓時道,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到底要幹嘛?”
聽見許笙這麼說,季遠安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許笙在發火還是裝作不知道,頗有幾分認真的回答道,
“我要你這樣待在我身邊~”
有病~
許笙心裡排腹道,
看著季遠安這樣子,似乎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出去了,許笙也頗有幾分無奈道,
“季遠安,你有病你知道麼?”
男人沒回答,
“有病得治,不能諱疾忌醫,得找醫生。”
男人還是沒回答,
“所以你找我也沒用,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許笙頗有幾分無奈,
只是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季遠安卻突然開口了,
“你就是藥,治我的藥。”
許笙:“……”
是不是有病的人腦回路都這麼清奇?
許笙頓時有些不想和他說話了,她是有愛的人。救不了他也沒法救他!
許笙不說話,季遠安也沒說話,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待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一直沉默的季遠安開口了,
“風,”
“怎麼了?”
許笙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麻~
身後男人很溫柔,像是低低的緩過人心田的暖流,
沒有了那種陰狠與暴戾的味道,就像是一個很正常很正常的溫柔的男人,
他開口問道,
“你知道我第一見你的時候是哪裡麼?”
第一次見面,
“不是荒焚山麼?”
許笙淡淡開口道,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男人卻低低笑了笑,只道,
“不是,”
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
許笙愣愣問道,難道是她曾經在哪裡見過他,但是卻給忘了麼?
可是,當初荒焚山見面的時候,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她的模樣啊!而且還自報家門,雖說說的是假名~
“我第一見你的時候,就是在這裡~”
季遠安的聲音漸漸有些飄遠,似乎是在回憶什麼痛苦又幸福的事情一樣,語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卻又滿足的味道,
就像是,一種久旱逢甘霖,茫茫黑夜裡看見光亮的感覺,
“這裡?”
許笙有些愣,問道,
“是!
那時候我被老頭子鎖在這個房間裡,也是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我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周圍沒有一點人說話的聲音,安靜的令人害怕~
我能感覺到外面隱隱有人走過的聲音,可是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進來問我,
不管我在裡面怎樣的嘶鬧,叫喊,外面的人都不回聲,
那是一種被整個世界遺棄的感覺,我多希望有人能回應一下我,哪怕不是對我說也好,我只想聽見有人的聲音~來證明我還活著~”
“然後,我聽見了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