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今天她對江辰說的,夠不夠都是她願意的,現在,他也是願意的。如果只那麼看著她痛苦,他會更難受。
“你跟她,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暮澤感嘆道,他起身。“得,我現在就去打聽。但是,如果黎川他回來了,他為什麼不回家?”
幾乎所有人都有這個疑問。
如果白錦看到的真的是黎川,那為何黎川不回家呢?這根本說不通啊。
暮澤感覺,白錦極有可能是看錯了。
第二天週日,秦以涵爬起來去找白錦時,卻發現房間內空空如也。秦以涵心中道了一聲,她又犯魔怔了!她肯定去五馬公園了!
秦以涵猜得沒錯,白錦確實去了五馬公園。
雖已是四月下旬。但早晨起來依舊有些冷。一些老頭老太走進公園裡鍛鍊,而白錦就站在了公園外。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碰到伊涵諾,可是,只要有一點兒希望,她就不想放棄。
十點,太陽昇了起來,微風吹佛,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草地上已經開始返綠,新生的生命頂破土層冒了出來。
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好幾個小時了,腿早已痠麻,看她還是探著脖子看著,期望能有那萬分之一的幸運。
公園的對面是一家快餐店,明亮的玻璃對映著陽光,頗是刺眼。白錦有些心浮氣躁了,她又看向那裡。恍然間,那裡多了一個人。
他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披風,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不經意間,他也轉了頭。
目光似乎穿過玻璃、馬路,與她相望。
白錦一下就愣住了,她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那張面孔,時而霸道,時而高冷,時而憤怒,時而微笑,每一種神情,她都能記得很牢。
無數個夜裡,都是這張臉在她耳邊呢喃,說著讓她羞窘的話、感動的話、心痛的話……
黎川。
她怔怔地望著他。
他卻似沒有看到她一般,轉了頭,轉動著輪椅離開。
不要走!不要走!
白錦也不管什麼紅綠燈,直接從奔流不息的馬路上跑了過去。她一口氣跑到了快餐店前,他正好出來。
她的步子猛然頓住,呆呆地望著他。
他微低著頭,帽子遮蓋了他的容顏,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錦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痴痴地看著他,忘記了反應。
“小諾,走了。”他淡淡開口,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被稱為“小諾”的女子轉頭看著白錦。神情一下就怔住了,一直在盯著她看。
白錦抬眸與她相視,似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比起夏爾若、簡婷,她們更像是一對雙胞胎。
“小諾!”他不耐煩地又叫了一聲。
“哦,馬上走。”伊涵諾才回過神兒來,又看了看她,才推著他離開。
白錦只覺站在一片冰冷中,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黎川!”她大喊了一聲,聲音驚得快餐店裡的人都抬頭看她。
伊涵諾停住腳步也回頭看她,可他卻沒有回頭一次。
她站在陽光下。嘴唇發著抖。
“小諾。”他又出聲,伊涵諾才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冷若冰霜的男人,她微垂眸,推著他離開。
“你還要扔下我多久!”她廝聲大喊,聲音裡帶著哽咽。伊涵諾的腳步又停了,只是這次只停了一會兒,又推著他走了。
“黎川!”她撕心裂肺的聲音猶如鐘聲一般傳來,聽著讓人悲切。
快餐店外有車等著,司機下了車。看樣子是要扶他上車了。
她噙著淚望著他,幾步跑了過去,一把就擋在了輪椅前,她扶著兩邊的扶手,逼視著他:“我在問你話,你聾了嗎?你還想丟下我多久?”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眼神冰冷,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誰……
她扣緊了輪椅,只感到怒極了:“你在問我。我是誰?”
“我不叫黎川,我叫大凡,你認錯人了。你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他眼神平靜無波,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大凡?”她笑了,盯著他,“你怎麼不叫狗剩呢?”
他眼底冷色更甚,對伊涵諾道:“小諾,你還愣著幹什麼,報警!”
伊涵諾連忙將白錦拉到一邊。又上下打量了她許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