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仇大恨,用不著動這個吧,小心走火。”
“是啊,三弟,趕緊把槍收起來,給衛宏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衛宏,你不會找他麻煩吧?”胡紅妝也嚇得夠嗆,吃餐飯快吃出槍殺案了,要是安衛宏死在這裡,自己一家子算是完了,早知道早早答應安衛宏不就完了,何必弄出這麼多事兒呢。
“不用,不用道歉,是我該給這位兄弟道歉,找什麼麻煩啊,是我給這位兄弟添麻煩了。”安衛宏哪裡有心思要求薛向做這做那,一心只想快點回家,躲進自己的房間,服幾包定驚散,捂在被子裡發抖。他本是蜜罐子長大的,耍陰謀詭計那是行家裡手,可讓他直面刀槍那是半點勇氣也無,惜命怕死是這種活得滋潤的大院子弟的通病。
薛向把左手向下壓壓,笑道:“安大少,紅妝姐坐下,坐下,我本來就是過來和紅妝姐你打個招呼,順便混頓飯吃,沒想到安大少脾氣這麼暴躁,我這也是無賴之舉啊,算是正當防衛吧。”
安衛宏心道,你丫哪裡是混飯吃,剛才老子都說了你晚餐老子包了,丫還賴在這兒。還有,丫還說啊我脾氣暴躁,我不過是讓人收拾收拾你,哪想到你丫居然幹動槍,咱倆誰脾氣更暴躁。安衛宏無奈,只得和胡紅妝一起坐下,他的兩個警衛還在地上睡大覺。服務員想過來幫他們把人扶起來,被安衛宏罵走了,正一肚子氣呢,正好撒給他們。
安衛宏這桌位置選得比較僻靜,因為要和胡紅妝談正事,所以就定在了西北角的一個靠窗的角落,附近七八桌都沒有人,一時倒也沒人發現這邊出了什麼狀況。康桐和雷小天見兩個警衛被薛向幹倒,就知道三哥控制住了局面,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二人接著喝酒。
薛向見安衛宏坐了下來,將覆蓋槍身的餐巾揚起,把槍收了回來,在手中轉了幾個圈,順手往桌上一推,手槍在離安衛宏二十公的地方停下。薛向笑道:“安大少,別緊張嘛,來,槍你拿著,咱繼續吃飯,喝酒。”
安衛宏和胡紅妝都被薛向的這個舉動弄得有些迷糊,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主動就把裝子彈的槍遞還回來,難道他就不怕花衛宏脫身後找他麻煩嗎?雙方連個條件都沒談。
安衛宏眼睛緊緊盯著薛向,緩緩地伸手朝槍摸去,終於靠近了槍身,抓住。他迅速回抽手,槍口掉轉頭來對準了薛向,也學了薛向的樣子,用剛才的餐巾覆住槍身。安衛宏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猖狂的笑聲引得大廳裡的食客齊齊觀望,眾人不明白那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有人如此狂笑。康桐和雷小天一直關注著薛向那桌的情況,二人臉色大變,實在不明白三哥怎麼會失手的。
安衛宏笑了,薛向也笑了。
安衛宏笑得飆淚,薛向笑得燦如朝陽。
第三十五章自此之後懼薛郎
安衛宏心中激盪,瞬間翻盤的快意比自己十六歲那年的第一次更來得銷魂、刺激。他握著手槍的右手忍不住地顫抖,由於抖動得太厲害,覆蓋槍身的白餐巾幾乎快要滑落。安衛宏笑得扭曲的俊臉:“嘖嘖,小子,沒想到吧,youarenaive。”他激動間飆出句英語。
薛向當然聽得懂他在嘲笑自己幼稚,他笑容不減,故作疑惑地問道:“安大少,你不能這樣啊,這可是壞了頑主圈的規矩,傳出去對你影響可不好。”
安衛宏吐了口口水,道:“什麼狗屁頑主圈,就是他媽的一群小混混,你們有狗屁的影響,來,過來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頭,老子今天就饒了你,否則別怪我在你身上留個眼兒,相信我這麼做了也沒人敢拿我怎樣,最多就是警衛擦槍走火,你可別亂動哦,我的槍法很差,別準備打你腿的時候,你一動打到你頭就不好辦了。”
薛向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的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酒線略略高過杯沿卻並未溢位。這一手很是漂亮,可惜無人欣賞。薛向並沒有端起酒杯,淺淺抽了口煙,笑道:“安大少,我這人天生膝蓋硬,彎不下來,要不你開槍幫我治治,你就對準我膝蓋打,打斷了我接回去的時候,膝蓋就不那麼硬了。”
胡紅妝今天真是鬱悶致死,吃個飯鬧出這麼大的事兒,眼前的“三弟”也真是的,你說你奪了槍和安衛宏談好了條件,不就好了嘛,就這麼著把槍還給他,這下可好,蛇咬一口,入骨三分了吧。
安衛宏有些愣神,他就不明白了,眼前的傢伙是真不怕死,還是就是個二愣子,被槍指著還這麼笑嘻嘻的說話。眼下,他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叫他開槍,他著實沒這個膽子,可要是不開槍,人家都拿話把他抵到牆角上了,怎麼辦呢?安衛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