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騎的歪歪斜斜,扭扭撇撇,一路顛簸不斷。
“怎麼轉到小路來呢,顛簸得不舒服呢。”柳鶯兒出聲問道,聲音清脆依然,多了幾分不滿,顯然冷美人兒的臀兒遭了罪呢。
“這邊涼快,外面那麼大的日頭,把你曬黑了可不好,也虧得我技藝高超,一般人在這種路上可騎不了。”薛向見冷美人終於起了反應,索性速度更增三分,淨挑坑窪不平的地方行駛。
“哎喲,你慢點,在這樣,我下來走呢。”遇到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兒,薛向生生把車輪從上面壓過去,顛簸的柳鶯兒終於端不住了,一雙玉手急急摟住薛向的粗腰,才免遭棄車之禍。這下冷美人不幹了,顧不得滿臉的紅霞,威脅要下車。
薛向在柳鶯兒的玉手撫上背脊的時候,心裡樂開了花,誰知道他自己福薄,沒幾分鐘,就體會到什麼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使了小伎倆騙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自己卻受不了了,粗腰被摸得皮肉俱軟,筋骨酥麻,險些舒服地呻吟出來。兩輩子的生理年齡可以說都是毛頭小子,血氣方剛,哪裡受得了這個,下面立時起了反應。這種姿勢騎車,那跟扛槍沒什麼區別。薛向趕緊降低車速,尋些平整的地方,忙道:“剛才沒看見前方的石塊,你快把手拿下來,我慢些騎。”他倒是無福消受,主動要求和美人兒保持距離。
“呀”的一聲柳鶯兒鬆開了手,心中是羞惱到極處,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心裡恨恨道,你以為誰願意碰你這臭烘烘的身子麼,居然還催我把手拿下來,我一個清清白白大姑娘還委屈你呢?柳鶯兒啊,柳鶯兒你臊不臊的慌,清白、委屈,看看你想得都是什麼呀。柳鶯兒心緒大亂,被一個男孩子當面這樣說,和說自己輕浮有什麼區別,眼眶一陣發紅。
“喂,喂,怎麼呢,你怎麼不說話呢?”見後座好一會兒沒了聲音,薛向忍不住發問,他此刻還不知道自己一時衝動說出去的話,傷著冷美人了。雖然薛向穿越繼承了記憶,融合了性格,可他的思維方式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儘管他知道這會兒男女大防仍是男孩女孩交往所須注意的,可哪裡會時時掛在心上。本來梧桐、落葉,殘陽,小路,英俊的男孩騎車載著美麗的女孩,不正是行駛在童話世界裡麼。結果,一句無心之語,把他苦心經營的氣氛破壞殆盡。
見後座久久無聲,薛向本是靈巧機敏之輩,心念電轉就明白問題出在哪兒呢。他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下,真是出言無狀啊,一番心血付諸東流,估計好不容易給她留下的好感,一句話全毀了。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情商低,真可怕!
薛向這會兒也不能把話挑明,不然更顯尷尬。薛向靈機一轉,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打破尷尬最好的方式就是說笑話,好在學校還記得後世幾個經典的笑話。
柳鶯兒沒有聲音,心道,才不要聽你的故事,就你這殘忍的傢伙,能講出什麼有意思的故事。
“不回答,就當你非常想聽,不好意思開口罷了。”穿越幾個月,性格融合的差不多了,薛向的臉皮厚度與日俱增。
“誰想聽呢。”柳鶯兒沒繃住,聽見他自問自答就生氣。
“好吧,那算我自言自語。故事是這樣的,說,男孩和女孩都讀初三了,再過一個月就要畢業了。男孩和女孩初中同班了三年,也喜歡了女孩三年,卻一直沒有對女孩說過。現在他們坐前後桌,每天放學後女孩都學習到很晚才回家,男孩卻總比女孩晚幾分鐘離開教室。”講到這兒,他故意停下了。
“怎麼不講了,男孩肯定不敢說的,要是老師知道了,可就糟了。”柳鶯兒開始心裡已打定注意不去聽他的胡言亂語,心裡哼著歌兒,來了個心靈封閉。誰知薛向講的是初中男女相戀的禁忌故事,柳鶯兒心裡的那點防備一下丟得無影無蹤。當時的文化是匱乏的,鋪天蓋地的GM教育和階級鬥爭的文化教育,趣味性的故事、小說、散文幾乎沒有,更別提是這種戀情故事。柳鶯兒今年十八歲,初中畢業也才兩年,很是懷念當時的學生生活。當然,說到這兒,各位看官不禁要問怎麼薛向十六歲就高中畢業了,而柳鶯兒十六歲才初中畢業。那我得說,當時的教育是混亂的,農村教育更是普及到極處。有號召曰“初中不出隊,高中不出村,縣縣辦大學”,有的初中高中一體化四年即結業,有的是小學初中一體化,所以很是混亂。薛向上的就是幹部子弟比較集中的育英學校,加上跳級,高中畢業尤早。言歸正傳,薛向的這個故事開頭在當下聽來平淡無奇,可柳鶯兒聽來是打破禁忌,刺激十足,忍不住就出言相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