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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東城的保護費,其它幾個城區還不有樣學樣,以後一分錢也別想再收上來,這就叫招牌倒了,你自己立不住招牌,誰還會聽你的。這次的事不算完,如果這都放過了,以後我們就得喝西北風了。大彪哥已經和我們定好了,三天後捲土重來。我說,你剛才說那小子這麼能打,再去還不是找虐啊。表哥說,這次我們多叫些人,他就是再能打,還打得過這個,說著表哥用手比了個手槍的模樣。我當時大驚失色,趕緊勸表哥說,動槍?真動了這玩意兒,恐怕公安局那關也過不去啊,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表哥笑著說,槍是真槍,也有子彈,只不過到時候不會開槍,我就不信他對著噴子,還敢不服軟。表哥一笑,扯得他的嘴角一陣抽搐,看的我好笑。就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的下午,我和表哥一塊兒去了高腳樓,就是現在我們常去的那個底下四根大柱子的樓,這次表哥並沒有不讓我跟著去,因為這次去的人多,又拿了噴子,料來萬無一失。一到高腳樓,就見大彪哥鼻青臉腫,頭上的繃帶被他強行給扯了,只有左手小手指還打著石膏。我們去的時候高腳樓的包房裡已經坐了十七八個人,其中有不少大佬,有西城的、南城的、早陽區的、湖澱區的等等,反正各城區老大被大彪哥招來了不少。大彪哥說他今晚自帶北城的三四十號骨幹,讓各城區的老大也各自帶上自己的心腹隨他一道去。本來嘛,拿了噴子根本用不了去這麼多人,大彪哥這麼做是有深意的。好了,我先不說,你們猜猜到底有什麼深意?”

候小春又停住了,看來他這好為人師的毛病憋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兒讓他逮著機會,一股腦兒全撒了出來。這會兒他已經不滿足僅僅只當個講師,還要當先生,都學會考學生了。姬長髮知道不滿足他這點兒嗜好的話,一準兒又得賣半天的關子,趕緊接話道:“猴哥啊,我們哪兒想得出來,當時您身臨其境,您肯定知道大彪哥的意思。”

候小春得意道:“那是,你想啊,三天前大彪哥他們被人收拾了,這事兒能不傳出去嗎?四九城的頑主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點事兒不用一晚的功夫肯定早傳的老遠。三城八區的老大們也一定知道了,這會兒大彪哥召集他們一起去把三天前丟了的份兒給拔回來,意在警示三城八區的老大們別心生二意。”

姬長髮配合地讚道:“高啊,實在是高,這其中的深意估計也只有猴哥您咂摸出來了,佩服,佩服。”

候小春得了讚美,也不停頓了,接著道:“大彪哥吩咐好各區的老大到時候去觀戰,我表哥就問大彪哥,今晚在哪兒擺場子。大彪哥說,在那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還是北海。帖子我以派人下到,今晚十二點,北海體育館前的廣場,就看他有沒有膽兒赴約了。那晚的月色很好,就像昨個兒夜裡的,月亮又大又圓。十一點的時候大彪哥領著我們一大幫子早早的就在體育館門前的廣場等著了。這次我們北城去了四十幾個,各城區老大各自帶了十來人,加起來上百人,好在十一點的時候,廣場上除了路燈還亮著,已經不見一個人影兒。我們一幫人蹲在那兒抽菸,等了大概五十多分鐘,前面還沒人影兒。我表哥對大彪哥說,那小子該不是不敢來了吧,準是打聽到您的威名給嚇住了。話音剛落,前方隱隱綽綽出現幾個人影兒,我抬手看了看時間,剛好十二點,他竟不肯提前一分鐘。大彪哥見正主兒已經到了,大步迎了上去,遠遠地脫離了大隊伍,誰知道他這一脫離隊伍就出了事兒。大彪哥性子太急,見三哥只帶了五六個人就敢前來赴約,就壓不住心頭的火了。大彪哥領先了大隊伍十幾米,快速迎上去準備喊話,哪知道三哥辦事兒根本不興這套,見大彪哥迎了上來,他從遠處迅速的朝大彪哥奔去,快得就如同一陣旋風,我遠遠地就看見他高高地躍起,身影甚至遮住了他身後那盞路燈,只見大彪哥的身影突然一暗,人就飛出去老遠。原來三哥藉著衝力直接一腳踹在大彪哥肚子上,大彪哥龐大的身子扛不住這股巨力,直直地向我們這邊飛來。早在三哥奔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要壞事,趕緊朝大彪哥追去,衝在前面的幾人還沒立住腳就被大彪哥的身子帶倒了。幸好大彪哥多了幾個肉墊,不然那一腳就得讓他去掉半條命。我和表哥趕緊將大彪哥扶了起來,透過昏暗的燈光,能看見大彪哥臉上掛滿了白毛汗,顯然三哥的那一腳讓大彪哥受創不輕。大彪哥強忍著痛,站了起來,從腰裡掏出把左輪,遙遙指著三哥,恨恨地說,你不是挺能打嗎,你出手不是挺快嗎,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三城八區的眾人見大彪哥掏出了噴子,人人臉上變色。當然,以當時的燈線強度,我不可能看清他們的臉色,但後面的抽氣聲讓我知道他們臉色肯定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