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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部分

道虔即將調離德江,蔡書記要你好好工作,迎接更大的挑戰。”

邱躍進話音方落,黃思文不啻於被九天驚雷砸落頭頂,他身在局中,焉能不知道邱躍進這番話的份量和含義。

方才邱躍進言說蔡書記已然沒了臉面,哪裡還會顧忌臉面,黃思文那份對蔡書記不會調他離德江的自信,只是產生了動搖。

而如今邱躍進的輕飄飄的一句話,簡直徹底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蔡行天要調周道虔離開德江了,聽著是件很正常的事,畢竟,周道虔在德江這些年來,不似他黃思文初來乍到,不屬於頻繁調離崗位的型別。

兼之,周道虔有過那次德江常委會上的重大失誤的硬傷,已然不適合統領德江的局面,如今在德江儼然成了橡皮圖章一樣的人物。

省委要調離他離開德江,乃是預定的事,也是遲早的事。

單從這個角度,於情於理,都不存在問題。

然,從另一個角度講,周道虔此刻,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德江。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德江不比別的地方,剛剛完成了地改市,正需要老人來穩定局面。

更何況,又才爆發了孔凡高貪腐大案,引發了德江的官場地震,

從安定團結我,穩定德江政局的角度看,省委沒有調離周道虔的理由。

這也是為何周道虔在常委會上做出那等重大的政治失誤,時隔近一個月,省委也沒調離他周道虔的根本原因。

這也是周道虔為何毫無顧忌地偏幫活土匪,幾乎將上級賦予一個市委書記的權利,肆無忌憚地發揮到了最大的根源。

因為周道虔確信只要他做得不出格,省委絕不敢在這個時刻動他。

可此刻,從邱躍進傳來的訊息來看,周道虔終於要離開德江了,

先前說了,省委不可能調離周道虔,而此刻,周道虔又確信要離開德江,一反一復,即成最大的矛盾。

而僅能解決這矛盾的根源,還在於蔡行天這位蜀中省委一號,因為只有蔡書記,在無需顧忌調動周道虔帶來的政治影響的情況下,才會下此調令。

第二百零四章不從

緣何蔡行天不用顧忌影響?答案很簡單,蔡書記也如同得了薛老三承諾的周道虔,失去了最大的束縛,將省委一號的權力發揮到了最大。

因為蔡行天在省委一號的位置上,已然無慾無求,也無需臉面了。

想要調離周道虔,那就隨心所欲,調離周道虔,根本無需考慮會不會破壞德江的政治局面。

念頭到此,黃思文的心理防線,又如何能不崩潰?

畢竟,蔡行天能不顧一切地拿掉周道虔,難道還會給他黃思文留些臉面嗎?

若真惹急了蔡行天,動用最高權力,讓他黃某人滾出德江,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一旦離開了德江,黃思文還能去哪裡,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德江,給他做跳板,畫圖,弄不好就被徹底打入九幽深淵。

更何況,得罪了不顧一切地蔡行天,他黃某人完全有可能失去繼續尋覓政績的機會。

畢竟,蔡行天這個省委一號真動了雷霆之怒,瞬間就能將他黃某人化為灰飛。

想到此處,黃思文渾身冷汗直流,一張瘦脫了形的瘦臉,黑一陣,白一陣,顯然,他內心深處動盪到了極點,此時,骨子裡都散發著寒意。

忽然,黃思文想起他方踏出高中校門,轉到家鄉的小鎮擔任公社會計的第一天,那愛讀古文、做了一輩子公社副社長的表叔,曾鄭重其事地跟他講,“官場如戰場。一朝深入其間,若想有大作為,大成就,必定經生歷死,而一朝身陷其間,便再非這世間自由人,有時便想脫身,也由不得自己,需得時時謹慎,該舍便舍。千萬勿要利令智昏。”

當時黃思文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直將表叔這番告誡作了長輩仗著老資格身份對晚輩的幾句教誨,不過是襯托老資格的身份之用,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

可此刻。這幾句話。陡然浮現在腦海內。他真是感慨眾多,心念萬千。

眼下,他黃某人不就是深陷其間。脫離不得了嗎,他所求的不過是踏實為官,好生做事,可一朝捲入官場漩渦,再回首時,昨日距今,已隔千年。

邱躍進一直緊緊鎖住黃思文的臉龐,將他臉上的這番精彩的面色變化盡收眼底,知曉黃思文最終還是被自己觸動了,正雜念萬千。

他拍拍黃思文肩膀道:“思文老哥,你別怨我,也別恨我,要怨就怨薛向,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