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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部分

,戴裕彬再也顧不上勸說薛向打消離開德江的念頭,因為眼下這一仗至關重要,失敗了,薛向即便是還留在德江,只怕也無力迴天了。

權力場上的事就是這樣,講究個運來天地皆同力,時去英雄不自由。

若有大勢在手,即使風急浪高,也定能一帆風順。反之。若是大勢已去,便堆出千軍萬馬,定也一擊而潰。

眼下,人家曹大書記看著是在打江方平。實則是在消自家首長的大勢。

按說。一位市委書記若是掌握了人事權。基本就能左右一地政局,若再控穩了財權,那必能言出法隨。威高九天。

可偏偏德江就出現了例外,如今曹力掌握了人事權和財經大權,卻還沒有掌握德江的政局。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薛向一直以來的勝利,營造出了一種大勢,這種大勢吸引著德江政壇上方方面面的頭頭腦腦,民心士氣,拱衛在薛向外圍,構成了一個強大的權力場,在對抗著曹力手中的威權。

而今次一旦讓曹大書記得逞,成功拿下了江方平,那薛向掌握的這種大勢便自然而然地土崩瓦解。

後續的結果,不問可知。

戴裕彬話罷,薛向笑道:“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還跟我說幹什麼,我靜等著看戲就是,想必你和他江大局長導演的這出戏定不會讓我失望,我相信你們的能力!”

說著,薛老三便朝門外行去。

薛向方行出門來,戴裕彬追了出來,喊道:“首長,一號會議室從左邊走。”

戴裕彬幾乎以為自家首長被氣糊塗了,連會議室的方向都弄反了。

熟料,薛向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揚揚手道:“我去收發室,有我的郵件。”

戴裕彬納罕已極,這都什麼時候,還顧得上郵件,繼而,又生出疑惑,平素的郵件不都是自己代取的嗎,這回是怎麼啦?

………………

送走前來通知開會的許衛國,黃思文徑自折回書架,從一方矮格中掏出一卷寬白的紙來,行到書桌邊上,將紙鋪開,又從書桌下方的側櫃裡,搬出一個綠色的小匣,開啟匣子,裡邊竟整整齊齊躺著文房四寶。

黃思文先將那寬白的紙在長大的辦公桌上鋪平展開,用鎮紙鎮了,又撩起袖子,往那精美的硯臺中注水,研墨,揀起筆架上的一支狼毫,沾滿墨汁,便在那寬白的紙上揮寫起來。

他下筆極是小心,一隻毛筆在他手中,似乎重逾千斤。

筆鋒頓挫,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約莫二十分鐘後,那寬白的紙上才不過落了二十來個字,細細看去,那二十來個字,結構各不相同,筆法各異,或斜或躺,或歪或立,或以楷書,或以行書,或以草書,每個字皆各有特色,形意不同,然,精擅書法的見了,少不得得大吃一驚,原來這二十個字,皆是一個漢字,靜!

黃思文演了這麼一手,倒像是昔年王羲之書“之”,一百個“之”字,各不相同。

“好好好,不曾想,思文市長竟還是深藏不露的大書家,清代的宣紙,歙州的名硯,西域的狼毫,都是好東西,更難得的是,這一筆筆的妙字,當真沒辱沒這套文房,嘖嘖,這二十個‘靜’字,簡直可以跟昔年的書聖相較高低了。”

不知何時,邱躍進行到了書桌近前。

卻說,邱躍進話音響處,黃思文筆鋒一抖,第二十一個“靜”字的最後一筆彎鉤,竟然猛地一斜,劃出去老遠,一幅好好的就此毀去。

黃思文擱下狼毫,懊惱地看了一眼好整以暇邱躍進,心中只是膩歪到了極點。

他倒非是因為一幅好好的妙書被邱躍進一個打斷,就此毀掉。

畢竟辦公室從來都不是適合練筆的地方。

他黃思文方才凝心書靜,便是為了洗練心思,沉凝神魂,為即將開啟的大幕,積蓄最後的精神力量。

原本,二十個靜字寫下來,他那因許衛國陡然到來的通知而噪亂起的心思,已然慢慢沉凝,古井無波。

他自以為修行到了境界,足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可邱躍進突然闖入,輕輕一句話,便叫他筆鋒頓折。

由此看來,他黃某人的境界還是不到,若真到了古之書家的心外無物的高妙境界,又怎會因為邱躍進的突然闖入而頓生波折。

邱躍進笑道,“思文市長,練字雖然是比較風雅的事,能修身養性,陶冶情操,但對於咱們為官入仕之人,還是少練得好,我聽過這樣一個說法,說書法的起源就是因為古時候的文人士大夫,仕途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