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上不得檯面,他已然勝券在握。
他糾結的是怎麼拾掇邱躍進。
此刻,召集古、宋二人,便也為此。
不過誅殺之事不好直接宣諸口外,他也想順道考校這二人的本事,便以火電廠之事試之。
沒想到,宋昆出口便是錦燦,著實讓他驚豔。
卻說,古錫銘閒坐一邊,聽得宋昆的分析,也不由得暗自讚歎。
待得薛向言說宋昆前程時,這讚歎立刻便化作了無盡的悔恨和驚懼。
悔恨的是,自己怎麼沒搶先發言,即便自己沒想到這一層,但自己所慮,未必就比宋昆見識差;驚懼的是,一旦薛市長承諾出口,宋昆的前途還用說麼,可是,難道要自己今後見了宋昆,口稱領導麼?
趁著宋昆急得汗如漿出的當口,古錫銘終於搶到了發言的空當,“宋主任見得極是,我也想在此基礎上補充幾句,一管之見,還請首長和宋主任指教。”
薛老三也不囉嗦,做了個請的手勢,單聽古錫銘道,“確實,很多人只看到了火電廠上馬的經濟效應,卻忽略了其造成的環境破壞,帶來的逆經濟效應。誠如宋主任所言,如今的德江正處在經濟高速發展的當口,尤其是旅遊經濟,投資雖小,但效率極高,一連拉動上下十數個行業,間接、直接造就了近兩萬個就業崗位,大大解決了德江的就業壓力,其重要性,在我看來,甚至還在火電廠之上。”
“但我們的許多領導幹部、人民群眾都被火電廠的天文數字,晃瞎了眼睛,自然不會想,火電廠上馬後,造成的環境汙染,會給德江的旅遊資源,帶來何等可怕的破壞。而旅遊資源一旦破壞,旅遊經濟自然無從談起,和旅遊產業相關的上下游十多個產業,必然受到致命的影響,大批的失業必將到來,這是潛在的足以致命的危機,卻沒多少人關注到了。”
“啪啪啪……”
薛老三忽然輕輕拍起了巴掌,他真沒看錯,古錫銘、宋昆皆是世之英傑,無非是屈於年歲,未得舒志,若有風起九霄,必定飛騰千里。
“兩位的見識,我聽得分明,可兩位還未明說,要組織火電廠上馬,具體要從哪方便著手呢!”
薛老三接著發問。
“自然是從細節著手!”
古錫銘、宋昆異口同聲。
兩人相視一眼,宋昆笑道,“古處長是領導,您先請!”
古錫銘也不客氣,“眼下,火電廠還未上馬,只能以口水官司,先拖住火電廠上馬,以贏得戰略空間,說來,要生由頭,也極是容易,環境汙染是一條,佔地賠償也是一條,有此兩條,便足能拖住火電廠許久!”
說著,他衝宋昆點點頭,示意這位老對手接招。
宋昆道:“我的意見和古處長的大體一致,不過更囉嗦一些,我就囉嗦幾句。我仔細看過地圖,火電廠的選址在雲錦,然,雲錦緊靠玉女——翠屏景區,而火電廠的用煤,不須想必定是用廣安這煤黑子的,而廣安運煤至雲錦,必經景區,想想那副場面吧,無數輛運煤車,自景區經過,便是仙山海閣,怕也被染得黑了,誰還有心思賞景,看煤就夠了!”
“且雲錦在景區的上風口,火電廠一開,沒日沒夜的燒煤,天量的濃煙,必然向景區風向運動,屆時,賞景之人,俯身看煤黑,抬頭看天黑,可有意思的緊?這還不算,火電廠建成後的其他汙染,不說別的,雲錦湖必定是在劫難逃!”
“再一個,便是徵地賠償的問題,火電廠強行選擇雲錦的數千畝平整農田做場址,絕對是針對蜀香王,換句話說,針對首長而來的,可這數千畝地也不是好佔的,如今的雲錦農田種植的可不是低經濟附加值的農作物,而是高附加值的藥材,火電廠若想佔地,賠償之事,必須落到實處。不說多的,這幾千畝地,又是數十萬開支,商人又不是雷鋒,相信在佔地賠償上的官司,有得磋磨,如此,便又拖延了時間。”
“哈哈…你們吶,真不愧是陰謀高手,不過,很多時候,最有力量的還是陽謀!”
薛老三最後竟以這樣一句話,對這個話題作了收束語。
的確,兩人的分析,邏輯嚴密,絲絲入扣,是極好的招數,不過這些招數,薛老三也都想到了,他甚至都想到邱躍進必然在這些方面,做好了防備。
畢竟,整個偷襲都是蓄謀已久的,邱躍進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破綻。
當然,薛老三如是想,卻並不代表兩人討論的結果,全是無用,用在大戰前的煙幕彈卻是極佳。
卻說,薛老三最後一句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