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楊珧什麼成色,場中眾人誰不清楚,他有什麼資本被閩南省一號看重,直接要去擔任經貿委副主任,除了這位薛市長硬頂他外。再無半分可能。
可這薛市長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力量大得似乎也忒離譜了,省委一號上午動了他的人,下午人家直接透過組部。把人給抽走了,而且還送上了更高更遠的位置。
一霎那,戚喜,孫明老臉火燒,心中火熱。
老臉火燒是因為,自以為看明瞭風向,才向黃思文輸誠,哪知道這會兒風向又變了,先前的輸誠眼下看來已是愚蠢至極。
心中火燒,則是瞧見楊珧如今的場面。這二人興奮,激動得快受不了了,楊珧什麼人物,雖然同是市委常委,可離他們二位的職位。還差著極大的距離,可如今,就因為受了打壓,人家一步登天,成了閩南省經貿委副主任。
須知這經貿委副主任可不是尋常職務,那是權重單位,以楊珧如今的年紀。在經貿委的位子上再熬幾年資歷,再進一步的可能性極大,屆時,姓楊的就是副省級幹部了。
副省級幹部,多麼顯赫的職位啊,全國有四百五十餘萬幹部。可副省級以上幹部,不到兩萬。
那真得是天塹一道,卡住了絕大多數攀登者。
可楊珧呢,就因為緊跟活土匪一步,被人打壓了一把。結果,因禍得福,一飛沖天了。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一時間,戚喜,孫明皆是悔恨萬端,恨不得上午被打發去老幹局的就是自己!
這種焦慮,就差向蔡行天大聲疾呼:向我開炮!
至於楊珧,在秦局長話出口後,就好似被雷霆劈了下一般,許久沒回過神來,他簡直懷疑自己這是在做夢,閩南省經貿委副主任,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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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安大書記,您這是唱得哪兒出啊,這也太那啥了吧,弄得我被動極了!”
會議方散,薛老三應承了秦局長悄悄提出的飯局,便直奔了頂頭最東頭的小辦公室。
這間小辦公室是他讓江方平秘密準備的,作休息之用,本來,他那間辦公室就佈置得挺雅緻,用作休息是半點兒的問題也沒有的。
奈何,如今他薛市長炙手可熱,這辦公室只要開著,保管一天二十四小時,就有人想來拜訪。
他又是個有點兒雅骨的傢伙,最愛清淨優雅,哪裡受得了嘈雜,忍無可忍,便教江方平收拾了這麼個僻靜所在,騰了個儲物間出來,置了一方小桌,一張小床,便充作了臨時休息之所。
此刻,散了會,他就沒直接會辦公室,知曉那處必定人頭不少,徑直來了折出,屁股方在沙發上坐了,便搖起了安在海的電話。
原來,方才的會上,不止戚喜,孫明這幫人吃驚,薛老三也是驚詫得不行。
說來,他是昨夜苦思冥了蔡行天即將使出的手段後,才和安在海通的電話。
薛老三盤算得很清楚,方便蔡行天下手的,除了楊珧不會有別人,畢竟,德江的人事是才變動的,蔡行天再對其做手術,也是必須要有充分理由的。
而薛老三那七票中,就楊珧的理由最好找,一個市委秘書長,竟然不和市委書記一條心,還怎麼方便市委書記主持市委工作?
算定了是動楊珧後,薛老三的對策就簡單了,蔡行天要斬殺楊珧,殺他薛某人的威風,他就得將這杆大旗護得死死的。
護住大旗的辦法很簡單,你蔡書記要對楊珧動手,我就得死死護住楊珧。
在給安在海的電話中,薛老三沒說別的,便要安在海想辦法,將楊珧調入閩南。
不成想安在海不只是痛快,還促狹。
在薛老三想來,安在海要完成這一溜兒事,至少要個把星期。
不說別的,京城到蜀中,也是不遠的距離,組部來員從京城過來,也得耗上一兩日。
哪知道,安在海辦事神速,和組部掌舵的蔣部長溝通後,蔣部長立時就調了正在鄰省江漢份負責調研的秦局長來了蜀中。
並且,還故意把時間卡在了今日。
這邊,省委方宣佈了楊珧的任命,那廂秦局長就來宣佈組部命令,調走了楊珧。
這臉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本來,他薛老三和省裡那位的矛盾,只有數人明白,這樣一鬧騰,只要稍微有點見識的,就都知道他薛老三和省委那位不對付了,矛盾幾乎公開化了。
而這正是薛老三不樂意的,畢竟,好鬥的名聲,他可不願意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