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定奪。”
霎那之間,曹力有些心灰意冷了。
事到如今,他已然提不起絲毫爭鬥的心思。
的確,會議接著開下去,即便白啟明中途反水,他曹某人仍舊可以動用一票否決權,拿掉江方平,底定勝局。
然,事已至此,這樣的勝利還重要麼,還有意義麼?
原本,他曹大書記將目標釘在江方平處,便是希圖拿掉薛向這位心腹,震懾全場,徹底破掉薛向的政治威望,和不可戰勝的大勢。
可現如今,人家連登臨承天門,參加國慶觀禮的請柬都拿出來了,成了傳說中的神話。
他曹書記就是拿掉了江方平,又能如何,難不成能毀掉他薛老三的大勢麼?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今次會議一結束,薛老三憑藉那張請柬,在德江的威望會攀升到一個何等恐怖的高度。
畢竟,德江不比京城,此間的幹部沒有見過多大的天,薛老三的那個請柬雖然並不能實際的兌換成什麼,但能登臨承天門觀禮,已然代表了薛向具備通向那神話級別的階梯。
如此一來,德江到底還有幾人肯和這位神話般的薛市長為敵了。
值此之時,薛向的威望金身已然塑成,便是那位蔡書記親至,恐怕也無法毀破。
“好吧,看來江方平同志的問題,爭議極大,暫時先擱置吧,回頭再來研究,時間不早了,散會!”
毫無徵兆,曹力突然宣佈了散會。
“散會”二字出口,沒來由,曹力心頭騰地升起一種說不出的輕鬆之感。
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局面挺好,至少對他曹力來說,也許是個不壞,不,簡直就是最好的結局。
如此一個無解的薛市長,他曹力對付不了,老長官恐怕也說不出什麼了吧。
畢竟,人家連那種玩意兒都拿得出來,已然非蜀中氣象,老長官再是固執,總也不能硬要他曹力不顧死活地去往牆上撞吧。
如此一來,他曹某人倒是可以免了做那夾心餅乾和政治打手之苦,還不用揹負任何道義上的壓力和責任。
所謂,兩全其美,如是而已。
………………
砰,砰,砰
謝明高用力地拍著薛向辦公室的大門,戴裕彬猛地扯開門來,急道,“幹嘛呢,這是,謝市長,我不都喊來了,來了,怎麼還……”
戴裕彬話音未落,便被人推了開去,謝明高,陸振宇,戚喜,孟俊等人如猛虎一般,衝進門來,如電的眼球四周掃描一圈,便要呼呼喝喝,逼問戴裕彬,薛向哪裡去了。
原來,方才常委會一散,薛老三當先就溜號了,謝明高等人甚至還沒得及出聲喝止。
薛老三知曉這幫人定然會盯著那張請柬,問東問西,沒準兒還得要他再度開啟請柬,好研究一二。
薛老三生平最煩這八卦黨,既然料到麻煩,自然不會蠢到楞往上撞。
這不,曹力方喊了散會,他便開溜了。
謝明高等人如夢初醒,次第追來。
可薛老三何等心思,既然要逃,哪裡會讓謝明高等人尋著,人家根本就沒往辦公室來,徑直翹班朝家行去。
一路上,薛老三心情不錯,嘴上甚至哼哼唧唧,折騰著鄧麗君的甜蜜蜜。
說來,薛老三的確是有些興奮了。
不過,這興奮不是因為他薛老三再一次成功化解了政治危機,甚至透過今次的政治危機,他薛老三成功在德江樹立起牢不可破的政治威望。
而是因為這國慶觀禮本身。
二世為人,能登上承天門,和那一眾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們,戰力一處,見證歷史,實在是一種玄妙到極點的感受。
想到這兒,薛老三又想起了數年前,那次著名的地震。
他小小的一次蝴蝶振翅,沒想到餘澤嫋嫋,綿延至今。
今次,他薛老三能有幸登承天門,參加這盛世閱兵,竟還是因為他在那場大地震中,做出的功勳,榮獲的那枚特級英雄的勳章。
早些年,領袖離世,他曾憑藉著那枚勳章,參加了遺體告別禮,而且,他又憑著這枚勳章,登上了那無比榮耀的所在。
仔細想想,薛老三亦覺自己真是幸運到了極點。
想著想著,薛老三的腦海裡又猛地跳出了一條窈窕秀麗的影子,狹小的石洞絕境,他曾和著窈窕秀麗影子的主人,同身共死。
莫名地,薛老三心底忽地流出了濃濃的哀愁和傷感,就像秋天的梧桐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