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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部分

的救命稻草,只想抓緊了,藉此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猛然間,張無忌又想起馬天宇話裡的不對來,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一整個下午,你都在替薛向守辦公室,怎麼就不給我電話,我過來好將那東西弄走,或者你自己想辦法弄走。”

聽得這話,馬天宇真想端起身前那熱氣騰騰的餛燉,狠狠砸在張無忌的豬腦袋上,強壓著怒火,說道,“您把薛司長想得簡單了,他出門之際。明明就可以自己鎖門離開,何必還要我留守,這裡面的道理,在哪裡?還不是要我對他辦公室的秘密檔案負責!”

“你的意思是他發現你是……”

張無忌簡直毛骨悚然了。

馬天宇面上也極是難看,打斷道,“這倒不至於。只不過,當時薛司長髮怒,拍出秘密文件時,有我和彥司長在場,也許他是防著彥司長給您傳話也說不定,須知,您給薛司長弄了考勤通報批評,薛司長已然看出來背後是彥波濤在搗鬼,他如何會不防備彥波濤向您傳話。所以。找個人對他辦公室的秘密檔案負責,最是穩妥不過。您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幫您撈出那檔案?我甚至都不敢用他辦公室的電話給您去電,那是個何等精明的人,我萬分清楚。”

張無忌認可了這番分析,卻不領情,心中恨恨想道。“你小子就是太賊,不肯捨身救主。你小子要是真有那份心,把抽屜撬了,將秘密文件偷出來燒了,薛向便是發現了,最多把你小子給趕出身邊,又能怎的?”

馬天宇餘光始終打在張無忌臉上。見他嘴角肌肉堅硬,似在咬牙切齒,多少猜到這位心胸狹窄的家傢伙不定在怎麼記恨自己,心中卻不如何畏懼,反而隱隱生出快感。

因為他知曉張無忌再是心中不痛快。這會兒也得軟下口氣來說好話,這人屬狗,而且是那種家犬,欺善怕惡,最具奴性。

果不其然,張無忌心中暗恨,嘴上卻笑道,“還是天宇你思慮周全,要不然可就中了薛向的奸計,也虧得你機敏,才把案子拖住,才有了挽回的餘地,我以為為今之計,只有一途,那便是連夜返回薛向辦公室,撬開屜子,將那文件取回儲存,唯有如此,你我才能得以儲存,你說呢?”

這會兒,馬天宇不想拿餛燉碗扣張無忌頭上了,他想奔到棚子的西北角,抱起老頭才升起地溫酒的炭火盆,一股腦兒砸張無忌臉上。

“畜生,禽獸不如的畜生,想我馬某人連廉恥也不要了,替你姓張的做了這些下作事,到頭來,在你孫子心裡連個廁紙都不如,什麼東西!”

馬天宇心中怨念沖天,究其根源,還在張無忌方才所言的“唯有如此,你我才得以儲存”,這簡直就是一句紅果果的威脅。

試想,偷不出檔案,頂多是你張無忌完蛋,關馬天宇何干。

可張無忌道出此句話,意思很明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乃是擺明了態度。

其實,他即便不說這句話,以馬天宇對他的瞭解,必也知道他的個性,自當會做出正確選。

而張無忌此話一出,除了讓馬天宇心中倍加憤怒以外,更是將心中最後一絲憐憫也燒掉了。

雖說他馬某人因為特殊原因,為張無忌所制,但二人到底交往這些年,且這些年,馬天宇一直被張無忌作了暗棋培養,並未指使馬天宇動作太多,反而在馬天宇的仕途之路上,多有襄助。

雖說馬天宇如今連個副科也不是,卻是從後勤雜役,調到了宏觀司秘書科,算是踏上了升遷的金光大道。

馬天宇是個念情的人,多多少少記著張無忌的好,而張某人這枉作小人的一番話出來,瞬間,馬天宇心中只剩了怨恨。

至此,他才看明白,在張某人心中,他馬天宇不過是人家豢養的一條狗,不,簡直就是工具,主人或許還會對狗講感情,對工具,講什麼感情?

張無忌窺出馬天宇臉色不對,自知失言,忙補救道,“當然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放心,咱們兄弟交往這麼些年了,哥哥對你怎麼樣,你心裡該有數,我就把話挑明吧,有紅旗主任在,薛向動不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跟著我混,斷不會讓你吃虧!”

馬天宇展顏道,“我自然信得過領導,再說,沒您罩著我,我在改委也混不下去。”

儘管心中痛恨,厭惡,馬天宇還是做出了極具政治性的答覆。

的確,他再是不滿,眼下又能拿張無忌如何呢?不過只有把佈滿深埋心底,擇機脫身,相時反噬!

兩人一番虛以委蛇,勉強達成了和解和共識。

兩碗餛飩卻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