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是男人,天生就該扛起家族的重擔,若是他今年十五歲,我就不說了,已經十七八了,是成年人了,既然是成年人,便需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打架固然不好,但若從中體悟到了利義之辯,也沒什麼不好,小意,你記住,能不動手的情況,儘量不用動手,武力其實是最低端的。”
若是吳公子,陳坤,韓八極之流在此,聽到了這番言論,估計一口老血能噴出八丈遠。
天字一號暴力分子竟在大言旦旦跟人說,儘量不要動手,武力最低端。
早他媽幹什麼去了,輪到哥兒幾個,你薛向怎麼就不想武力何其低端?
但,這些人或許忘了,人與人有不同,薛向和薛意不同,薛向武力通天,能保戰無不勝,隨手掌控局面,而小意有何所恃?戰未必能勝,一個控制不好,無端生出許多是非。
此次,薛向對小意言之切切,告誡再三,不是怕小意和誰動手,而是希望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能迅速成長,至少,不要向有勇無謀的方向發展。
且藉此機會,他也讓小意在成年之際,明晰振興家族的擔子,終究還要落到他身上。
在薛向看來,男人,唯有明晰責任,才會成長。
薛向罕見地開誠佈公,且不把小晚,小意作小孩,細聊起來,氣氛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一番閒談,直到凌晨,薛向才揮手,結束了閒談。
第一百一十一章少年薛適之煩惱
今夜,薛向聊了以前從未曾講過的話,有人生,有理想,有責任,有抱負。
可以說是一個兄長對弟妹的殷殷寄望,亦是身為家長,對兄弟姊妹的人生遠航,頭一次做了個明晰的指導。
而之所以道出這些,是薛向陡然發現,兄弟姊妹再也不是小孩了,尤其是小意,轉眼就要跨入大學了。
小晚更不用說,已經進了單位,在百姓日報作了名實習記者。
他需要在這倆姊妹跨進成年人生涯之初始,為他們上最後一課。
除此外,薛向更大的用意,還在教育小傢伙。
他知道小傢伙在房內聽得見堂間的講話,更知道如今的小傢伙早不是幾則寓言小故事便能打發的,說教對這個年紀的叛逆女孩而言,恐怕更會適得其反。
唯一有用的,恐怕還是潤物細無聲,讓她以旁觀者的身份,自己聆聽。
薛向想的不錯,小丫頭氣鼓鼓地衝回房間,抱著大白兔,抹了兩滴淚,打定主意,再也不跟臭大哥講話了,三天之內,不吃飯,呀,後天就得去學校,不吃飯,他也看不著,多吃虧啊,還是明天的三頓飯不吃吧。
想到這兒,小丫頭又趕緊爬起來,從床底下拽出個精美的儲物箱,開啟掃了掃琳琅滿目的零嘴兒,略略放下心來。
捱餓的擔憂去了,不滿又堆積心頭,恨恨想到,“臭大哥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小時候多好啊,現在比臭三哥還讓人討厭,好好的,給人家轉學也就算了。現在,人家生氣,他也不管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要是我氣死了。看他哭不哭。”
小傢伙正琢磨著歷史上那幾位大牛是氣死的,想來想去,也只知道周瑜和王朗,可這這兩位都是反面典型啊,可是不好學。
她正撓頭呢,外面的聲音大了起了,先聽見二姐說話,還是二姐善解人意。知道自己這一段不痛快,要臭大哥小心別惹我,哼,可惜已經惹呢,反悔也晚了。
接著,便又聽小意說話,臭三哥果然最臭,竟然大冷天說風涼話,看熱鬧生怕事不大,大言不慚說要磨磨人家性子。回頭就把你房間的簽名足球,給戳三個窟窿。
正暗自盤算著怎麼收拾臭三哥,話題忽然被二姐帶到三哥身上了。哈,打架,居然沒打贏,真笨,臭大哥打架,可是從來就沒輸過,這點,臭三哥還真得和臭大哥好好學學。
正鄙視著臭三哥,屋外的話題忽然沉重起來。
小傢伙從來沒想到向來和老媽媽一樣照顧著大夥兒的大哥。竟然對二姐,三哥和自己。有著這麼長遠的考慮。
聽著聽著,小傢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想這些年,自己還真沒想過為這個家庭分擔些什麼,只想著自己最小,所有人都得寵著讓著自己,一點也未想過以後,將來。
小傢伙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開悟,頭一回為著一個問題,陷入了靜寂的沉思。
屋外的薛向三人,各自回房安歇許久,小傢伙還歪在枕頭上,想著這個問題。
月上中天,柔柔的月華透過淺淺紗窗,打在小傢伙光潔的額頭上,一隻小手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