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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部分

這些時日,他上躥下跳,沒少奔波。

此前,作為季老心腹的丁世群何等有面,自是八方接納。現如今,都知道他在明珠搞砸了,險些沒季老打入冷宮,此番再去活動,自又是一番光景。

奔波許久,除了弄得滿場盡知他想去嶺南,再無半點作用。

歸根結底,季老那邊沒吐口,秘書黨出身的丁世群,所有的能量最終都得落實到季老處。

如今。張國權“嶺南”二字一吐口,丁世群便知道季老鬆口了。

季老都鬆口了,自己的事自然就成了。

至於季老緣何鬆口。丁世群掛了電話,站在窗前聳立半晌,也漸漸想出了明目。

還是江朝天有遠見,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此番佈局,雖未讓薛向身陷其中,但薛向昨夜在戲臺上的一出大戲,顯然十分對季老胃口。

而作為搭臺之人的丁某人,難道就不該分享些功勞麼。

丁世群豁然開朗。恐怕季老正是看中了他丁某人籌措昨夜討論會,為計劃經濟正名之功勞。才又重投青眼,讓他丁某人再獲生機。

這會兒。薛向卻還不知道丁世群這邊的變故,若是知道了,非得一頭撞死不可,聽說過傻人有傻福,可沒見過福氣逆天到這種程度的,早知如此,他就是被人嘲笑,也得禁口。

當然,薛向不知道這番變故,即便事後許久,丁世群擔任了嶺南一號,其中緣由,他也無從得知。

此時此刻,薛向正在為兩件事而煩惱。

一件是,南方同志隔空丟來的文字任務,上次結束通話電話後,南方同志方才想起讓薛向氣糊塗了,竟忘了老爺子交代的任務——讓薛向就他在討論會上的通貨膨脹,寫一篇文章來。老首長要的東西,薛向不敢怠慢,當即著手準備,給老首長看的文章,自不可能像前番在會上的隨心所欲。各種材料,資料,都需要重新整理,詳實而準確,這就成了費工夫的活兒。

另一件,則是關於央校畢業後,去向的問題。原本對這個問題,薛向是極有興趣的,可不是嘛,奔了這些年了,成績有了,央校這層金一鍍,多半要上正廳了。

二十六七的正廳,的確有些駭人聽聞,作為駭人聽聞的主角,薛向卻是暗爽。是

託關係問了下,結果很離譜,組部有他的檔案,對於他的去處,目前還沒個說法。

薛向傻了,畢業就剩這幾天了,畢業後到哪兒報到,他老先生還不知道。

放在二十一世紀的大學好理解,畢業就失業嘛,得急著找工作,可薛向上的是央校,就是二十一世紀,也沒有畢業就失去的說法。

薛向急了,直接把電話掛給了安在海,他和組部蔣部長的關係不錯,想必能問出究竟。

接到薛向電話,安在海嘖嘖笑了,“不得了,不得了,薛家出了個金光寶,你也爭,我也吵,頭顱險些沒打破了。”

薛向道,“安書記,不好意思,給您電話時,我這兒正在錄音樂,您剛才的話,一不小心給錄了進去,老爺子近來不是退了麼,肯定很閒哉,你說我也老沒空去陪老人家,晚上我就過去,把您方才唱的數來寶,放了給老爺子聽聽,保準效果挺好。”

安在海笑語驟轉急喝:“薛老三,你敢,耍混呢!”

隔著電話,安在海見不到薛向這邊的光景,心中原也不信薛向這邊剛好在錄歌,可架不住薛向這傢伙神神鬼鬼慣了,難免心中惴惴,若是真讓老爺子聽到他哼唱下九流的數來寶,非跟他急眼不行。

薛向道,“安書記,您就甭不好意思了,二十四孝還有綵衣娛親一說,您這算不得什麼,老爺子一準兒歡喜。”

“得得得,我不跟你逗悶子了!”

安在海在電話那頭舉手告饒,說道,“你小子現如今可是搶香呢,天南海北,四面八方,許多地兒要你呢,組部現在為你小子算是傷透了腦筋,別說他們,就是你大伯我,剛在市委坐穩椅子,就給老蔣去電話了,讓他一定把你小子送到我市委辦來,六十年代的茅臺,都捨出去好幾瓶,結果還是雞飛蛋打,用老蔣的話說,不到最後,就別想分出勝負。”

“我沒聽錯吧,安書記,到這會兒了,還有人搶著要我,我不是有名的攪屎棍麼?”

薛向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是自家事自己知,這些年,他是每到一地,都得鬧得雞飛狗跳,血雨腥風,在德江尤為激烈,弄倒了一省之尊。

比照這份履歷,他自覺不管哪個單位,都得避己如蛇蠍,不曾想,竟還是八方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