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前番分工,謝輝煌確實惱怒過薛向半道殺入,可仔細一想,和薛向鬧掰。只會讓彥波濤得了便宜,想透此點,放不下的也得放下。
這點。薛向同樣見得明白,初到乍到,他更是無意樹敵,當下道,“成啊,我沒別的毛病,就是嘴饞,那就多謝謝司長了。”
薛嚮應下了,謝輝煌心情大好。便即告辭。
他出門時,正巧遇見彥波濤進門。
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便擦肩而過。
彥波濤接過薛向拋來的香菸。笑道,“怎麼,老謝又來下指示啦,他這個人吶,什麼都好,就是凡事好較真”
薛向道,“謝司長說南街有家燒鵝店不錯,約我去嚐嚐,怎麼樣,彥主任賞個臉一道去唄。”
看眼前這架勢,謝輝煌和彥波濤註定要撞在一處了,他不想捲入,卻是身在局中,思來想去,最好是不偏不倚,做好自己的工作。
是以,彥波濤想知道什麼,他就直言以對。
彥波濤笑道,“我可沒這個口頭福,你們去吃!不過,南街的燒鵝我吃過,好像一般,改天我請薛司長吃北街陳老快的瘦肉油條,那才見功夫……”
正說著話,薛向先拉開抽屜看了看,發現抽屜裡的那個沒響,這才意識到是腰上的響了。
bp機在京城流行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民間運用還不廣泛,但機關裡卻是早早流行起來了,他抽屜裡的那個就是改委配的,腰上那個卻是小傢伙送的。
這個私人bp機呼號,就是薛家幾兄妹,外加安在海知道,再無他人知曉。
薛向抓起bp機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原想定是小丫頭打來的,這幾日,聽說在學校過得不如意,沒少打電話抱怨。
想到長不大的煩人精,薛老三邊搖頭苦笑,邊衝彥波濤戳了戳電話,撥出bp機上顯示的那個號碼,張嘴便道,“能不能踏實待著呢,沒人跟你玩,多找找自己原因……”
“大哥,是我!”
電話裡傳來的竟是小晚的聲音,有些慌張。
“在哪兒呢,我來接你。”
薛向緊張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的呼吸聲很多,雖然很小,卻瞞不過他的耳朵。
“到同縣了,路上遇到幾個人糾纏不清,老追我們。”
同縣便是後世的同州區,算是京城的近郊。
聽說快到京城了,且身邊還有人陪護,薛向放心不少,交代道,“往來城的大路上走,我馬上就到。”
“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幫忙。”
彥波濤聽出了變故,急道。
薛向道,“沒旁的事,我妹妹從外地回來,我去接她,麻煩幫我跟謝司長請個假。”
說著,便朝外行去。
彥波濤一路跟隨,嘴上不住道,“客氣什麼,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了,不跟我來虛的啊!”聲音極大。
薛向沒工夫跟他廢話,直疾步前行,跨出門時,才想到還沒車用。
彥波濤豪爽道,“我開車帶你!”說著,朝西側正中的房間看了一眼,恰好瞧見一道人影站在窗前,雖有淺淺紗窗遮掩,那聲寶藍色的西裝卻還是一眼可辨是謝輝煌。
薛向卻不要彥波濤同去,彥波濤卻不再強求,將鑰匙拋給了他,便自朝東去。
都到了門外,已然沒了觀眾,這戲自然也就沒有演下去的必要。
惶急之間,薛向根本就不知道,彥波濤無聲無息地在他和謝輝煌之間,埋下根深入骨肉的釘子。
………………
過了春節,古都的冬天似乎得了急性病,一下子便走到了盡頭。
翻過二月,溫度驟升,草長鶯飛,春姑娘的裙裾已經提了起來。
潮白河上的冰封,早已解凍,淙淙流水浣洗著暖鴨新裝,搖搖的水草在金色的陽光裡招搖著,這一派春光,若有相機定格,成像之後,定為永念。
撲哧,撲哧,隱身河邊茂密水草間的野鴨子,忽的撲張著翅膀,竄飛出去,打破了河岸的寧靜。
第九十一章避敵
七八輛腳踏車如翻滾的濁浪,咆哮著登上了河邊公路的高坡,方馳上坡來,又一窩蜂東倒西歪,散了一地,有一輛車甚至翻進了河裡,正是這驚人的動靜兒,驚飛了水草深處的鳥群。
一位二十多歲明豔照人的女郎,紅色飛鴿牌錳鋼腳踏車跌在一顆小白楊上,衝力過猛,車把將小白楊掃垮了一大塊皮,那女郎摔在地上,膝蓋擦在略顯坑窪的水泥地上,水磨白的牛仔褲擦出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