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兩瓶過來。”
小晚掃了二人一眼,道,“不好意思,我還沒吃早飯,得去食堂打餐了,你們誰先吃完誰去好了,前些日子,都是我打的,就算輪班,也該輪到你們了。”說罷,便行出門去。
留下劉茵、夏冰,面面相覷,錯愕不已。
原來,小晚來這《遠望》編輯部已經快一個月了。
初入職場,和所有才畢業的大學生一般,對新鮮的地方既感興趣,又存著林黛玉初入賈府般的謹慎小心。
兼之小晚本身就溫婉、恬靜、謙和善良,入得職場,早存以誠待人之心。
每每,辦公室有什麼髒活累活,她皆搶著幹了。助人為樂的事更是沒少做。
小晚原以為這般與人為善,當能廣結善緣,多交朋友。
殊不知,職場不再是象牙塔,利益之爭貫穿始終。
她的到來本身,對有些人而言。便是極大的威脅。
想要化解這種利益糾葛,哪裡是勤快手腳,便能達到的。
這劉茵,夏冰在《遠望》幹了小兩年,也不過一為副主任科員,一位主任科員,其間更是耗費千辛萬苦。
偏生小晚一來,因著她那京大中文系碩士研究生的招牌,編輯部立時就解決了正科級待遇。
只為此。編輯部裡不少女青年皆對清荷一般的小晚生出了異樣心思。
若是小晚特立高標,遺世獨立也就罷了,這幫人忌憚她身份,說不得還得收斂一二。
可小晚卻顯出一副綿軟面目,這幫對它早有成見同僚打慣了順風仗,自不會對小晚有好面目。
由是,小晚入《遠望》編輯部這些時日,日日辛勞。卻從不曾博得過別人的好臉色。
工作中也是屢遭刁難,好幾次重要任務。都被同僚搶奪了,她也只暗自忍耐。
可今遭,小晚一改平素綿軟面目,令劉茵、夏冰大是驚詫,根本原因,還在於前次她歸家。被大哥耳提面命了一番。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八個字,她記得清楚、牢固,並迅速活學活用之,才有了今次的直言硬對。
劉茵拿起一根油條。狠狠摜在小晚辦公桌上,冷哼道,“這大高材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漲行市了,夏冰,咱姐妹兒看來得露一手,不然,以後這採風組,豈不是要上演一出翻身農奴把歌唱?”
夏冰綰了綰飄逸的長髮,將半個包子在桌上隔了,傾斜出來的醃菜餡,散了一大攤,寒聲道,“早料到她是狐狸精扮可憐,沒想到這麼快就漏出了狐狸尾巴,還以為她能撐些時日呢,露出來也好,正好方便咱姐妹抓妖,且看她要折騰出什麼么蛾子吧,不信能翻了天去,整個編輯部,看她舒坦得就沒幾個。整日裡一副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偏生好演苦情戲,真不知扮給誰看。穩住了,看她薛晚能鬧哪樣?”
兩人正說著風涼話,小晚端著飯盒進來了,也不衝二人打招呼,徑直行到劉茵辦公桌前,拿一杯豆漿放上去,甜甜一笑道,“劉茵,給你帶的豆漿,對你臉上的痘痘有好處,消炎去淤,以後可別擠了,更不能在痘痘上鋪厚粉,會影響癒合的。”
說著,順手一帶,將那豆漿掃倒,霎時,乳黃的液體流了半桌,漸漸有朝後半邊檔案堆蔓延的架勢。
小晚“啊”的叫一聲,趕忙跳開,“對不住,對不住,明天,明天我再給你帶一杯。”說完,又朝夏冰桌子走去。
異變陡生,劉茵、夏冰簡直要瞪瞎美眸,方才小晚已漏出不馴服跡象,可二人並未看在眼裡,不曾想,薛晚就用了一天,便從乖乖女瞬間轉變成了大惡魔。
劉茵尖叫一聲,飛撲過去,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的桌面,桌上的檔案有很多都是重要的底稿,若是損毀,那就惹大麻煩了,她甚至顧不得喝罵薛晚。
小晚卻不管她,穩穩在夏冰桌邊站定,照例拿出一杯豆漿,凌空舉了,微笑道,“夏冰同志,用了我的辦公桌吃早餐,現在,是不是該收拾一下了,要不,保管我也送你一杯香濃可口的豆漿哦。”
說話之際,手中的豆漿已開始緩緩傾斜。
夏冰驚叫一聲,顫聲道,“我收拾,我收拾,我馬上收拾,薛晚,你冷靜點。”說著話,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很快,小晚的辦公桌便恢復了清潔。
夏冰同志付出的代價,卻是一條雪白的絲絹變作花臉,一雙白嫩的小手油乎乎,菜汪汪,見之引人食慾。
費了老大功夫,劉茵終於將桌面整頓乾淨,滿腔火氣立時衝小晚來了,重重一拍桌子,指著小晚叱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