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省委蔡書記大秘黃思文!”
趙明亮一句話出,薛老三愣住了,連趙明亮何時溜走,都不曾注意到。
第二十四章老面孔,新面孔
“黃思文要來了,嘿嘿,老子還正愁沒地兒散火呢!”
薛老三枕在高高疊起的被子上,兩條大長腿直直伸到了對面的窗臺上,一邊大口抽著煙,一邊咬牙切齒。
窗子對面正是衛阿姨家的小樓,窗對面的小窗正是衛蘭的房間,近二十個夜晚,對面的小樓沒有亮起過燈火了。
衛蘭失蹤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離開了!
自打調查組的結論下來後,衛蘭就恢復了自由身,彼時,薛老三還糾結於如何面對這深恩美人,可待他發現對面的衛家已然沒有人蹤,已是不知多少天后了。
不止衛美人離開了,衛阿姨也跟著去了,衛蘭的鐵桿曉芳也不辭而別,連手續都沒辦,就沒了蹤影。
衛美人如此行事,薛老三知曉,躲的便是他薛向。
說來,以薛家人如今的權勢,只要衛蘭還在國內,就沒有尋不著的道理。
初始,薛老三也動了尋人的心思,可轉念一想,尋著又如何呢?自己又能給人傢什麼呢?
此外,今次衛蘭之事,外面無風無浪,可內裡卻是波濤洶湧。
非只薛安遠來電話訓斥,許子幹,安在海,馮京等皆來了電話,言語之間,極不好聽,弄得薛老三焦頭爛額。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織網,中有千千結!衛蘭,珍重!”
薛老三心中默唸一句,隨手將菸頭掐滅,彈出窗去。
他翻個身,拿被子蒙了頭,便待睡去。
好幾日沒休息好了,饒是他精力過人,也有些說不出的壓抑,而且,下午還有新一屆市政府班子見面會。有的是麻煩。
熟料,他剛捂上被子,叮鈴鈴,電話響了。
接過一聽。來電的是薛安遠。
“老三,在幹什麼!”
“睡覺!有言在先,您要講大道理,去兵營,那裡一堆一堆的戰士,希望聽到您薛軍委的煌煌大言,我這兒可是聽得夠夠的了!下午,還忙著呢,可沒功夫聽您上政治課,要上課。等我晚上回來。”
出事兒的那幾日,老爺子天天來電話,又不說些打氣的話,竟是訓斥些管好褲襠的話,聽得薛老三快瘋了。
這會兒。老爺子聲音方響起,薛老三便先拿話填補住了。
“廢話多!就兩件事兒,一呢,風雪這丫頭辦了病休,暫時到你那邊住一段兒,你小子結婚也有些年頭了,可不能光打雷不下雨。老子還等著抱孫子呢;二呢,我知道老毛中間摻和了,不過他的話,你別太往心裡去,有些人自己不地道,給臉不要。就不用給了!就這兩件事兒,掛了!”
“喂喂,喂喂,你……”
老爺子第一件事兒,就把薛老三給驚住了。直到老爺子結束通話電話,他才醒過神來。
可醒過神來,薛老三又陷入了惶恐中,跟衛美人的朦朧情愫,讓他原本就對蘇美人和小妮子有負罪感。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讓他得知蘇美人要駕臨,心裡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壞事兒,老婆千里迢迢趕來捉那啥一般。
此外,生子之事,也是他心裡的癥結,和蘇美人兩地分居還好,這煩心問題,偶爾還能忘卻。
可,若是和蘇美人朝夕相對,這個問題,他便是不想面對,也是不成。
滿心煩亂,好容易醞釀出的睏意,又沒了蹤影。
披上衣衫,瞅見四處無人,薛老三躍窗而下,一路向西,朝著瘦湖行來。
時維六月,已入初伏,驕陽升空,荷花正好,微風鼓動,萬葉生波。
薛老三徑自到了東邊湖畔,解開纜繩,駕了漁舟,雙足發力,小舟無槳自動,朝深深的荷花蕩裡馳去,快若飛魚。
船入荷蕩深處,萬葉遮天,碧蛙白魚,跳躍逐波,夏蟬夏鳥,鼓譟爭鳴。
薛老三依舟躺了,闔了眼,靜靜聽著這夢幻水鄉,思緒如水如風,片刻,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薛老三這覺睡得極沉,他感覺精神似乎曾經剝離了身體,到這水鄉深處遊逛了一圈。
輕輕一揮拳,竟扯出了爆音,內審身體,血如汞,髓如霜,連汗毛都風吹不動,蘊含著勃勃生機。
隨著年歲的增長,國術的本事,似乎不練自深,身體也一日強似一日,種種奇異的本領,幾乎讓薛老三生出探求生命奧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