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首長此話一出,歌陽同志心中猛地一掉,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是這種局面。
薛老三道,“好,那我就再放肆說幾句。在我看來,如今的國際政治,還是符合二戰時期的經典論述,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們收回港島,照樣脫不出這個範疇,不論戰與不戰,只在利弊得失四字,先前,我已經分析了,戰的後果,恐怕不容樂觀,除了得到一個臭港,死港,自絕與國際,中斷改開大業,我們得不到任何好處。”
“而和的結果,若運用‘一國兩制’的策略,不出意外,能順利如願,盡收港民之心,得到一個繁榮的優良港口,和一個東南亞的經濟中心,唯一的不良影響,便是我貿然提出的那個理論,有些超前,或者還有不成熟的地方,恐怕不能為相當部分的人民群眾所接受,當然呢,群眾可以說服教育,關鍵是,只怕相當的幹部,尤其是領導幹部不能理解,因而動搖了信念,模糊了思想,所以,我鄭重請求,若行此策,希望中央加強領導幹部的思想教育,和中央統一到同一高度……總之,面子到底不如裡子,只要能得到一個繁榮昌盛的港島,背些罵名,又有何損,人民群眾恐怕無暇關心理論,他們更關心的是祖國的團圓統一,領導幹部受黨的教育多年,相信最終能轉過這個彎來。”
話至此處,薛老三知曉老首長多半是接受了自己的觀點,如此,他再無顧忌,便將自己心中顧慮一一道出。
說來,一國兩制,在後世,舉國皆耳熟能詳,可在此時,卻是個極具冒險和挑戰性的理論,畢竟,改開肇適,如今更是面臨著開倒車的窘境,再提出此種近乎綏靖,投降的理論,實在要些勇氣。
卻說薛向話音方落,不待眾人出聲,老首長便揮手道,“行了,今天就論到這裡,大家都散了吧,薛向留下!”
………………
辭出梅園,已是夜幕十分,老首長留人不留飯,這個年初一,薛老三過得極有特色。
駕車出了梅園,穿過長寧街,猛地想起原計劃拜年的幾家還沒跑到,薛老三便又掉轉車頭,向安家大宅奔去。
他人方到安家大門,老王便迎了出來,不待老王招撥出口,薛老三便道,“有飯沒,我餓了!”
老王哈哈一笑,便吩咐左近衛士,招呼廚房備飯。
一連幹了五大海碗乾飯,十數盤硬彩,薛老三方才丟碗。
見薛老三吃得猛惡,安老爺子哈哈笑道,“你小子,上輩子一準兒是餓死鬼,說說,到我這兒幹啥來了,別說是拜年,你抬眼瞧瞧牆上的掛鐘,沒見過這個鐘點兒來拜年的。”
薛老三老臉一紅,乾笑幾聲,藉著乾笑的當口,腦筋飛速轉動,轉瞬就尋到岔開話題的法門兒。
不成想,不待他言語出口,便聽安老爺子道,“行了,別絞盡腦汁,想著蒙我老頭子了,下午在梅園的事兒,我都知道了,進來說吧。”說話兒,便當先朝書房行去。
“行啊,你小子,一張利嘴,真是天賜,下午在梅園,聽說你過五關,斬六將,舌戰群雄了,嘖嘖,我是真想知道你小子怎麼把這連老爺子都抹不平的坎兒,給踩平的。”
說話兒,安在海便拉過薛老三的臂膀,朝安老爺子書房扽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爆發
出得安家大門,已是凌晨,一入宦途,此身許國,有時候,薛老三真覺身心俱疲,對不住家人。
可一想到,自己一言興國,免戰避亂,億萬人受益,這份成就感擱在懷間,又是充盈盈,沉甸甸的。
十二點半,薛老三才跨進家門,遠遠便聽見堂屋裡噼哩叭啦的麻將聲,小傢伙清澈嗓子的疾呼聲。
原以為,一家人早睡了,哪裡知道人家真激戰正酣。
瞧他進門,蘇美人按了牌,先迎上來,拿了毛巾幫他撣了撣上身上的落雪。
小傢伙吆喝一聲,鑽進薛向房間,抱出那儲藏極品大紅袍的玉瓶,取了紫砂壺,竟替薛老三沖泡了壺熱燙燙的茶水端來。
極品大紅袍,極是珍貴,要出真味,極其講究泡茶手法,像小傢伙這般拿開水澆茶,不過是糟蹋好東西。
可薛老三接過茶水,開心無比,不顧水溫騰熱,隨手便倒進口來,窺見小人兒期待的眼神兒,笑眯眯道,“我家小寶貝可真能幹呢,這茶泡得,香極了!”
得了表揚,小傢伙歡喜無盡,奔出門去,便把茶葉往垃圾桶裡倒了,奔進門來,竟又來抓玉瓶兒,瞧得薛老三心都快疼掉了。
說來,這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