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搶功,誰能奈何,況且,貼牌生產,在各省已經是老黃曆了,李省長硬要蠻幹,從道理和法理上都說得通,此事已然無可挽回,關鍵是,咱們這個真正的蜀香王香料廠,能獲得多少好處,這才是最實際的。”
浮沉宦海近三十年,與其說江方平的心胸鍛鍊得寬廣無比,不如說遭遇的窩心事兒多了,鍛煉出了抗擊打能力。
他知曉光靠抱怨,吶喊。無濟於事,搬了石頭終究砸不破天。
與其自憐自艾,不如捱了人家巴掌,再湊到前去吃人家裡的筵席,實實在在的好處落進肚裡,才是真的。
卻說,江方平,戴裕彬你一言。我一語,將李星雨心思分析得通透之際,薛老三靜靜坐在火盆邊上,喝茶抽菸,他煙抽得很急,幾乎是一根鬥一根,悶頭不語,怔怔盯著篝火,好似拿飄渺的火光中。又破句的答案一般。
就在江方平勸諫薛老三要認清現實,不用管面子,能多少實惠就弄多少實惠的當口。“咣咣”兩聲。木屋的大門被敲響了。
時下已是深夜,外面無風有雪,天氣正寒,這當口會是誰敲門呢?
戴裕彬起身開門一看,驚得合不攏嘴,“宋秘書長。您怎麼來了?”
門外來人正是時任德江行署辦公室主任宋昆,孔凡高的絕對心腹。
瞧見戴裕彬,宋昆明顯吃了一驚,下意識抬手看了看錶,外面一片漆黑。屋內只餘火盆,幽幽明亮。哪裡看得清錶盤。
顯然,他是好奇怎麼這麼晚了,戴裕彬還在此處。
秘書任上多年,宋昆反應自是極快,“是裕彬啊,這麼晚了,還沒休息,薛書記呢,在麼?”
“是小宋吧,進來進來,天寒地凍的,什麼事兒,還勞你大老遠的從地委往這兒趕,進來烤烤。”
不待戴裕彬接茬兒,屋裡的薛老三先發話了。
宋昆進得屋內,瞧見江方平又是一楞,暗道,今夜的事兒,恐怕不好辦了。
不成想,薛老三甚是乾脆,說道,“是孔專員要傳達什麼指示吧,這兒沒外人,你放心說吧。”
宋昆微微愕然,心道,活土匪何等樣人,再怎麼繞圈子,也不過是浪費口水,當下,便道,“是這麼回事兒,今天晚上的招待筵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