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來買他頭上的官帽。
不成想,黃思文話音方落,周道虔先接茬兒了,“我提個醒兒,希望雲錦方面。把雲錦財務辦的錢和蜀香王的利潤,給劃分開來。”
黃思文暗自叫好,周道虔這是老奸巨猾,卡薛向的脖子。
的確,雲錦賬面上有五千多萬。薛向身兼雲錦管委會一號,和蜀香王廠廠長,對這五千萬是絕對掌控,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連市委都沒轍。
可細細掰扯開,這五千多萬,得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上繳給雲錦管委會的利稅,一部分是蜀香王廠的利潤。
作為德江副市長,薛向能調動雲錦管委會的財政,支援市政府,卻總不能去動蜀香王廠的利潤。
如此,薛向能動用的資源就少了。沒準兒方把局面遮糊團圓,資金鍊就斷裂了,功敗垂成。
“這個不勞周書記費心,我心裡有數,張三是張三的。李四是李四的,分得很清楚。”
說著,薛老三站起身來,“黃市長,具體投入多少錢,這個得看實際需要,你問我數字,我也答不出,我方才不是說了嘛,完不成任務,我辭職不幹,這您還不放心?得了,還有什麼要求,您趕緊提,不過,廢話咱就甭說了。”
黃思文被噎得一嗆,仔細回味薛向的話,也覺得自己想多了,辭職的話都說了,還管他拿出多少錢,拿出再多的錢,窟窿賭不上,姓薛的也得滾蛋。
“既然你薛向這般說了,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就剩最後一條,門外的這群老同志,麻煩你薛向先給的打發嘍。”
說話兒,黃思文朝門外一指。
薛老三道,“就這事兒啊,我當什麼呢,小古,出去說一聲,讓老同志們儘管去一醫拿藥,賬都記在我薛向頭上。”
“這恐怕不行吧,薛市長,人家說了,不見藥,不走人,別說你了,就是我出去都不定管用。”
黃思文冷笑道。
“有用沒用,那得試過才知道。”
薛老三扶了扶眼睛,衝古錫銘瞪眼道,“怎麼,小古,我說話不好使?”
薛老三積威極重,在古錫銘內心深處,什麼黃市長和這位薛市長,簡直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當下,連連應著,片刻,人就出了門外。
沒多會兒功夫,古錫銘折身返回,餘光瞟著薛向,滿眼崇敬,“我剛傳達了薛市長話,下面的老同志立時就散了!”
當然,內情自然非止如此,只是古錫銘是周道虔秘書,總得顧忌一下領導的尊嚴。
實際上,方才,他下去,剛道出薛向的原話,底下的一群老頭兒立時喜笑顏開,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多是信任,誇獎薛向之語,捎帶著自然少不得貶損周道虔,黃思文。
畢竟,一幫退休老頭兒,仗著資歷,脾氣,最是無法無天,什麼周書記,黃市長可不再他們眼裡。
周道虔,黃思文相視一眼,各自眼現尷尬和驚訝。
周道虔清楚薛向在德江的聲望,不然一場早有組織的人代會,會發生那般大的翻盤。念頭至此,他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至於黃思文,則更多的是驚訝,嫉妒,他黃某人可是市長,如今他說話,反倒不如自己副手好使,這豈非是乾坤倒置麼?
薛向不管兩人尷尬,招呼古錫銘拿來紙筆,按照先前談妥的條件,刷刷,極速揮筆,立時,一式兩份合約就擬好了,接著,便在兩份合約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隨即朝黃思文遞來。
黃思文接過看了看,仔細揣度了紙上文字是否暗含機巧,思忖圓熟後,方才提筆,在紙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接著,便將合約遞送給了周道虔。
周道虔瞧也不瞧,便也寫下了大名,對薛向雖怨念極深,但其人品格還極信得過。
………………
呼!
黃思文伸手推開辦公室大門,急步行了進來,正在桌邊侍弄文案的胡耀華用餘光瞥了瞥黃思文,吃了一驚。去時黃思文滿臉愁鬱,歸時欣喜欲狂。
胡耀華慣會揣摩人心思,窺見黃思文面目,便知自家老闆此刻心氣兒正高。捧一杯茶,笑著迎上去,“恭喜首長,定是事情有了解決,沒了這堆煩心事兒,以首長的本事,定能在德江大展宏圖!”
黃思文矜持一笑,接過茶水,道,“孫書記呢。走多會兒了,去,叫過來,我跟他報個喜。”
胡耀華領命,轉身就走。沒行出幾步,便被黃思文叫住,“知會顧市長一聲,讓他在來的路上想好怎麼謝我。”
胡耀華笑著應了,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