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趕路,眾人都疲乏,加之午飯吃得太長,時間不充裕,薛老三早領著一行人入山了。
閒逛至三岔路商業區,也就是起先因為雲錦新區基建,在柺子李等幾個村莊交匯處,形成的那個簡陋的農家副產品交換地。
經過數月發展,如今這個小商業區,已經發展的頗有模樣,幾乎快成了雲錦區內的自建集市。
此時,正值年關將近,這本就紅火熱鬧的集市,越發熱鬧得不成樣了。
制年糕,炸油條,炮爆米花,賣野味,售瓜果,炒葵花籽,搖糖葫蘆,敲麻糖,等等農家小吃,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見不到的。
小傢伙這好吃佬。進了此處,嘴上壓根兒就不曾停過。
除了這些零嘴兒,更有那做花燈的。扎麵人兒的,賣春聯的。按著白畫線,擺了攤位,遠遠瞧來,將這熱鬧集市點綴得五顏六色。
更讓薛老三欣喜的是,有小商販甚至從外販來了衣服,鞋帽,玩具。舉了電喇叭,大聲吆喝著,生意竟是出人意料得好。
最熱鬧的,當初那打把式。賣藝的。
有老漢耍猴,滑稽招笑;有一家五口,表演胸口碎大石,喉頂尖槍等傳統氣功的,驚險嚇人;有自組的腰鼓隊。扭著東北大秧歌,塗了五顏六色,划著紙船,到各個攤位說吉祥話討錢的;
總之,在這樣稍顯髒亂。鬧糟的集市轉悠一圈,薛老三非但不覺煩悶,雜亂,反而感受到了這個年代的質樸,和那最濃重,沉鬱的傳統年味,這點,在後世,似乎消淡了很多,作為魂穿之人,薛老三感觸尤深。
在集市上逛了近兩個鐘頭,天就擦黑了,回得家來,就著在集市上採買的各色野味,薛老三賣弄手藝,又做了一桌豐盛大餐。
吃罷飯,收拾淨廚房,又圍著火爐,各自泡了腳,薛老三便引著眾人回到了他的木屋。
方踏進屋來,小腦袋歪在小白身上的小傢伙,便打著哈欠,嚷嚷著好睏,大眼睛在薛向那張小床上一掃,淡淡的眉毛便塌了下來,小心思道,“五個人一張床,可怎麼睡嘛,難不成讓誰睡地上……”
小心思正糾結得不行,薛老三說話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去睡覺了。”說話兒,拎了手提電燈,晃了晃手裡的鑰匙串,示意眾人出門。
蘇美人橫了薛老三一眼,嗔道,“大晚上的,折騰什麼,床不夠,去借幾床被子,打個地鋪,把爐子轉過來,將就一晚就成了!”
薛老三笑道,“你千里迢迢過來睡覺,我怎麼敢將就?”
語帶雙關,蘇美人這局中人自然一聽便明,刷的一下,便紅了臉,再不敢言語,生怕薛老三這膽大包天的,在三小面前說出更羞人的言語。
蘇美人沒了言語,小傢伙是個愛新奇的,小晚,小意對薛向的決議素來無異議,一行人便在薛老三的帶領下,朝門外行去。
此刻,已是九點,夜風猶涼,外出實在不是見美事兒,更離譜的是,出得門來,薛向徑自朝湖心行去。
“大傢伙,好冷呢,我才不要玩兒滑冰!”
饒是小傢伙玩性極重,對著這黑夜,寒風,也提不起半分興致了。
薛老三笑道,“不是來玩兒,帶你們看個好東西,為這玩意兒,大哥我可是費老了勁兒,待會兒可別眨眼噢。”
聽他賣關子,幾人陡然來了精神,便是小傢伙也不再叫苦叫難,小心思滿是好奇。
慣因她們都知道薛向不是個好大言的人,只要他賣了關子,那必定藏了極好的東西。
冰面難行,依舊是如來時那般,彼此環腰,結作長龍,薛老三頭前發力,帶動長龍前行,不過夜晚風寒,不敢快速賓士,只緩緩催動,只較尋常走路,快了幾分。
一家人夜行,自不會悶頭悶聲,問問這個成績,說說家中瑣事,京中舊聞,兒時樂事,不覺間,時間流淌得極快。
行了約莫二十來分鐘,不遠處方現出影影綽綽的黑影兒,薛老三忽然熄了手提電燈,唬得小傢伙驚叫出聲。
“別嚷嚷,看大哥給你們變戲法,安靜待著噢。”
說話兒,薛老三便獨自朝前摸去。
冬夜沉沉,黑不見指,薛老三方去,蘇美人四人便覺寒意刺骨,好似獨自立於這冰天雪地的黑夜,心頭惴惴。
片刻,小傢伙便扯著嗓子開始叫喊薛向,眼見著喊聲中已然夾雜了哭音。
就在這時,但聽一道輕微的咔嚓聲傳來,似乎按動了什麼按鈕,唰的一下,漆黑的冰河上,光明頓放,寬廣無垠的冰河上,竟現出一大一